濤彎下腰,拉起我的手幫我站了起來。我真是渾身都是僵硬的。我走到她指的那間屋子裏,脫得淨光,穿上了她說的那件衣服。真奇怪,那衣服十分合身,因為儘管我一米七八,比起我的“主人”,我就算是個矮子了。
  稍一會兒,我回到房間,濤地給我一個上面有兩個圈的東西,那其實是一對巨大的眼鏡,稍微像摩托車手的目鏡那樣,但顏色很深。在她的要求下,我戴上了它。但要這麼做,我得先取下我的眼鏡,不然眼鏡會被這個大傢伙給壓碎了。這護目鏡不大不小正適合我的眼窩。
  “最後一點要注意的,”她說道。
  她抬手指向屋子的分間,用某種方法啟動了什麼裝置,因為那強光又出現了。儘管我戴著護目鏡,我也感到了那強烈的光線。又一次,我感覺到了冷氣流。
  光滅了,冷氣流也覺不著了。但濤沒有動,似乎在等待什麼。在最後聽到一種聲音後,她才取下我的大護目鏡。我又戴上了自己的眼鏡。她要我跟著她,我們走過上一次我的靈體跟著她走過的那段路,又來到了控制室。
  一個年老的宇航員,(我在這裏說老,但大概我更應該說“嚴肅”,以為她們好像都是同一個年齡)示意濤將我領到控制臺前的座位上待著。濤很快又加入了她的同伴們的工作行列中去了。我知道她非常忙。
  而我開始試著看我是不是真的能控制安全控制鈕。我一坐下,就感到被固定住了—一種我一點都不喜歡的感覺。
  我發現只要一動手,我立刻就從這力場中解脫了出來。而這要手保持在控制鈕前方,我就一直處於這種解脫狀態。
  螢幕上大約有五百人站在湖灘上很靠近那些“掩體”的地方。多虧我們的攝像機的高倍鏡頭,使我們能十分仔細地觀察他們。這些人簡直是裸體,老小都一樣。另外,我能看到他們中很多人都是畸形,身上有難看的傷口。他們都在對那小球比比劃劃,但沒有一個人近前。小球正在採集沙土標本。其中最強壯的一個男人手裏拿著似乎是南美印第安人的那種彎刀或軍刀樣的東西。他們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我感到肩膀沉重,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陶在微笑著看著我。我清楚地想起了第一次見她時,她那討人喜歡的,漂亮的和高貴的面容。
  我曾提到她的頭髮,金黃色,長長的像絲一樣垂在她的肩上,使她的臉完全形成了一個橢圓形。她的前額寬闊,稍微向前突出。
  她那藍中稍微帶有紫紅色的眼睛和長長的捲曲起來的睫毛會讓我們地球上許多女人嫉妒得要死。她的眉毛朝上彎曲,像海鷗的翅膀,更增加了她的魅力。眼鏡下邊,是閃閃發亮的,有時還是蠻有趣的鼻子。鼻子大小比例適當,底部稍微平坦,而這更襯托出她那性感的口唇。當她笑時,露出十分整齊漂亮的牙齒。牙齒美麗得讓人都要懷疑那是不是假的(這真使我感到驚奇)。她的下巴,形狀挺好,但有點棱角,顯出一種多少有些男人氣質的毅然。但這並沒有使她的魅力失色。她的上唇上有一縷淡淡的鬍鬚,要不是因為那是金黃色的,這張十全十美的臉就該被它破壞了。
  “我知道你已經學會控制這控制鈕了,米歇。”
  我正要回答,突然一個幾乎是平常人的驚歎聲使我們的眼睛轉向了螢幕。
  湖灘上的人群正潮水般地拼命奪路向他們的住處退卻。與此同時,那些手裏拿著刀的男人們站成了一排。面對著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可怕的“東西”。
  一群紅蟻,每只都有牛那麼大,從湖邊的岩石後面沖出來,它們賓士得比馬還要快。
  這些手持武器的男人們不斷地扭頭看後方,似乎要比較那些奔回避難所得人們的速度和這些紅蟻的速度。但,紅蟻越來越近—太近了……
  只一秒鐘的遲疑,這些男人們就和紅蟻面對面了。第一個紅蟻開始了進攻,我們能清楚地看到這些紅蟻的下顎,每個都有那些男人的手臂那麼大。最初,紅蟻假裝遲疑,讓這個男人揮舞著他手中的刀,但他只能在空中亂劈。立刻,紅蟻就咬住了這個男人的腰,將他撕為兩片。另外兩個紅蟻幫著將那人撕成碎片。而其餘的紅蟻就朝著奔跑的人群發動了衝擊,很快就將他們沖得七零八散—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就在這些紅蟻馬上要吞噬掉那些男人們的時候,從飛船上射出了一束強得難以忍受的電藍色光。這些紅蟻踉蹌倒地,一個接一個。這強光的作用是如此讓人難以置信地準確和有效。煙霧螺旋狀地從那些亂七八糟倒地的紅蟻身上升起,它們那巨大的四肢抽搐著。
  光束在紅蟻中發揮著威力,持續而又無一遺漏地消滅著這些巨大的動物。它們本應知道應該儘早投降退避,因為它們是無法和這些幾乎是超自然的力量所匹敵的。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得如此突然,濤仍然在我的身邊。她的臉上表現出的是無奈和悲傷而不是憤怒。
  螢幕上又出現了新的鏡頭。小球上不僅有攝像機,也有發出那致命光束的裝置。那些紅蟻縮成一團,倉皇退卻。剩餘的紅蟻,估計有六七百,都被消滅了,無一生還。
  小球退回到湖邊上空,伸出一種特別的工具在屍體堆中搜索著。我看到一名宇航員坐在她的位置上對著她的電腦講話。這使我不禁問濤是不是她掌握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此刻是這樣,因為這些應對措施都不是事先預定的。我們現在是從這些動物身上採集標本,特別是一點肺的標本,為的是分析研究它們。我們認為是某種原子輻射導致了這些動物的基因突變。一般來說,蟻類沒有肺,所以它們這種巨型化的唯一合邏輯的解釋就是……”

  濤停了一下,螢幕上又出現了一些男人。他們正從他們的掩體裏鑽了出來,朝著小球瘋狂打著手勢。他們張開手臂,匍匐在地,一再重複著這個動作。
  “他們能看到我們的飛船嗎?”我問道。
  “看不到,我們在四萬米的高空,而且現在地面上有三層雲。但他們能看到我們的衛星。我認為他們是在對那衛星打手勢的。”
  “他們可能把這小球當成了上帝,認為是上帝拯救了他們?”
  “很有可能。”
  “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人是誰?”
  “這要花很長時間給你解釋的,米歇,特別是現在飛船裏正在忙。但我可以做一個簡單的解釋以滿足你的好奇。”
  “這些人,從某種角度上講,是現在地球上的一些人的祖先的後代。事實上,有些人在二十五萬年前定居到了你們地球上,那些人就是這裏這些人的祖先。在這裏,他們又過高度文明,但是,他們中間出現了巨大的政治衝突,終於在一百五十年前毀滅了自己,用的就是原子武器。”
  “你是說,一場完全的核戰爭?”
  是啊,由某種連鎖反應所引起的。我們時不時地來到這裏採集樣本,為的是研究不同地區殘存的放射性強度。我們有時候,就像數月前,也幫助過他們。
  你們這麼做—就象你們剛才那樣—他們肯定會把你們當成是上帝!
  濤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啊,那當然是真的,米歇。他們把我們當成上帝,完全就像在你們地球上,你們的組先把我們當成上帝一樣。就是現在,他們仍在談論著我們……”
  我肯定是表現出了極度的驚訝,因為濤顯得蠻開心似的。
  “我剛給你說我的解釋多少是很簡單的,以後我們會有足夠的時間來討論這個話題的,這也就是你現在和我們在一起的原因。”
  說完,她又說了聲抱歉,轉身回到她的控制臺前去了。螢幕上的圖像變化得很快,小球正在上升。我們能看到整個大陸,那上面有一片一片的綠色和棕色。小球完全回到了飛船後,我們就又出發了。
  一喘氣的功夫,我們就飛過了平原。我有意坐在椅子裏,讓安全力場將我固定住。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海面,我能分辨出一個島嶼,它在螢幕上增大得很快。它看起來並不很高,但對我來說很難估計它的方向。我們停在海岸上空,所有以前描述的小球採樣過程又被重複了一遍。這一次,有四個小球被降落了下去。螢幕上,我看到攝像機在對一片海岸掃描。水邊堆放著看起來像是些厚厚的石板樣的東西,旁邊聚集著一絲不掛的人們,和我們以前看到的那些人一樣。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有小球在下降,我以為這次小球的高度很高,雖然在螢幕上小球很清楚。
  人們正在將石板放入水中。石板漂浮著,就好像是用軟木做成的。人們爬上石板,熟練地操縱著很大的漿,著“船”就漂向了大海。離岸邊有一段距離之後,他們扔出釣魚線,隨後,令人驚訝的是,他們幾乎是立刻就釣起了一條看起來相當大的魚。這情景真是讓人著迷。看著這些人是怎麼生存的,以及我們有能力幫助他們,好像我們是一些上帝。
  我解脫了安全力場的束縛,打算去看一下其他的螢幕,那上面有不同的圖像。就在我剛要起身的時候,我聽到一聲命令,但卻沒有一紋聲息:“待在那兒別動,米歇。”

  我懵了,那聲音似乎是從我的頭腦中發出的。我朝濤的方向看了一下,她在朝我微笑。我打算試一試什麼事情,我拚命地想。“心靈感應真了不起,是嗎,濤?”
  “當然啦。”她用同樣的方式回答著我。
  “好極了,你能告訴我下面的溫度有多高?”
  她查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資料,“你們的攝氏二十八度。白天的平均溫度是三十八度。”
  我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是聾啞人,我也可以清楚地和濤交談,就好像用有聲語言交談一樣。
  “完全正確,親愛的。”
  我又有些吃驚地看了看濤。我只是在心裏想了一下,而她就讀懂了我的心思,這使我稍有些不安。
  她對我大方地笑了笑,“別擔心,米歇。我只是跟你鬧著玩,希望你原諒。”
  “一般來說,我只是在你問問題時才讀你的心思。我只是表明這使可能的,我不會再這麼做了。”
  我向她回笑了一下,將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螢幕上。
  在那兒,我看到岸邊有一個小球。小球離那些人很近但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它。這個小球正在離他們大約十米的地方採集樣本。通過心靈感應,我問濤,為什麼這些人沒有看到這個小球。
  “那是在晚上。”她回答道。
  “晚上?我們怎麼能看得這麼清楚?”
  “這是特殊的攝像機,米歇。有些像你們的紅外線。”
  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圖像不如以前那麼亮了。但不管怎麼說,圖像還是十分清晰的。就在那時,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像女人的臉龐。太可怕了,這可憐的生命,在她本來是左眼的地方現在是一個巨大的,很深的傷口。她的嘴偏到了臉的右邊,細細的像是口頰中部一條細細的開口。口唇似乎都融在了一起。頭頂上一小撮頭髮可憐地垂著。
  現在能看到她的乳房。要不是一個乳房邊上有一個化著膿的傷口,它們本來還是很可愛的。
  “有那麼一對乳房,她一定很年輕了?”我問道。
  “電腦顯示她十九歲。”
  “放射性輻射?”
  “當然是。”
  其他人出現了,一些人看起來完全正常。人群中有男人,運動員體格。大約二十歲。
  “最老的多少歲,你知道嗎?”
  “至今,我們還沒有紀錄到超過三十八歲的。在這個星球上,一年等於二百九十五天二十七小時。呶,你看螢幕,那個漂亮的,有著運動員體格的年輕人的生殖器部位的放大鏡頭。他的生殖器官完全是萎縮的。根據以前的探索,我們已經知道他們沒有幾個男人有射精能力的—然而,有極大群的兒童。對所有種族而言,這是十分重要的繁殖關口。要儘快地繁衍後代,最直接了當的辦法就是將那些有生育能力的男人作‘種馬’。這個男人肯定是其中之一。我想是這樣。”
  的確,螢幕上一個約三十歲的男人,有著從體格上看顯然有繁殖後代的能力。我們也能看到很多兒童在一些小火堆旁走動著,篝火上在作著飯。
  男人和女人們圍著篝火坐著,將食物分配給孩子們。那篝火像是木材火,但我不敢肯定。要讓火焰持續,他們添加的是一些像石頭樣的東西。
  篝火後面,像以前看到的船一樣的板塊被堆放成看起來蠻舒適的帳篷狀。
  在攝像機可及的範圍內,看不到樹—也許它們的確存在,因為在我們較早前飛越大陸時我注意到了一片片綠色。
  在兩個小棚中間,出現了一些小黑豬,被三個瘋跑的黃狗追趕得很快就消失到一個棚子後面去了。
  我懵住了,禁不住又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從高空中向下看另一個星球。這些人很像我—或更準確地說,像波里尼西亞人—這兒還有狗和豬。奇怪的事越來越多。
  返回指令已經下達。這個小球,毫無疑問還有其他的小球,開始返回。它們是被不同的螢幕監視著,從我這裏看不到它們。像從前一樣,所有的小球都被安全收回。
  我想我們又要起飛,所以坐在了椅子上讓力場又將我固定住。
  稍後,這個星球的太陽升起來了,一共有兩個。之後,一切都很快變小,就像我們離開地球時一樣。過了一會,好像很短一會兒,力場解除了。我知道我可以離開椅子活動了,這是一個很好的感覺。我注意到濤向我走來,她身邊還有兩個“老”一些的,讓我說是,她的同伴們。我在椅子旁,面對著三個宇航員。
  要看濤,我得抬起頭。可是當她將我用法語介紹給那兩個“較老的”宇航員時,我感到我更小。後者比濤還要高整整一頭。
  但其中一個人,畢阿斯特拉(Biastra)開口對我講起緩慢,然而是標準的法語的時候,我驚得目瞪口呆。她將手放到我的肩上,說道:
  “很高興歡迎你來到我們的飛船,米歇。希望你一切順利,希望以後也是如此。請允許我介紹拉濤利(Latoli),我們飛船的副船長。而我就是你們稱呼的阿拉濤拉號遠航太空船的‘船長’。”
  她轉向拉濤利,用她們的語言講了幾句話,而拉濤利也將手放在我的肩上。她熱情地微笑著慢慢地重複了我的名字好幾次,就好像一些人很難講一種新語言似的。
  她的手仍停留在我的肩上,一種幸福的感覺,一種絕對是流體狀的感受貫穿了我的全身。我是如此明顯地被征服了,以至於她們三個都笑了。知道我的心念,濤安慰著我。
  “米歇,拉濤利給了你一件禮物,它雖然在我們中間並不罕見,那就是你已經體驗到的,一種流體性的,有益的,從她身上發出的液體。”
  “太妙了。”我感歎到。“請代我向她表示敬意!”然後我向那兩個宇航員打了招呼。“謝謝你們的歡迎。我不得不承認我被身邊發生的這一切絕對地驚得目瞪口呆了。對我這麼一個地球人來說,這趟旅行真的是一次最了不起的探險。雖然我一直相信有外星人,可我還是一直在說服我自己這不是一個絕妙的夢。”
  “我一直在和朋友們談論有關心靈感應,超級外星人,及我們所稱的太空船的事。但那只不過是外行人閒聊罷了。現在我有了證明我長期以來曾懷疑的另層空間存在,和其他難解現象的證據。這數小時之內我所體驗到的一切是如此令人興奮,使我真的吃驚不小。”
  拉濤利感歎了一聲,用我不懂的詞語稱讚了我的獨白,但濤立刻就給我翻譯成了法語。
  “拉濤利完全明白你剛才的心思,米歇。”“我也明白。”畢阿斯特拉加了一句。

  “她怎麼會理解我說的?”
  “當你講話時,她已經用心念‘沁入’你的腦海中了。你肯定意識到了,心靈感應過程中沒有語言障礙的。”
  我的吃驚逗得她們直樂,她們的唇邊掛著持續的微笑。
  “米歇,我要將你介紹給其他人了。請你跟隨我好嗎?”
  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領我走向其他控制臺。那裏有三個宇航員正在監視著一些儀器。我還沒有走近過這些電子電腦,就是我的靈體也未曾留意過這些電腦的螢幕上的字。我現在一瞅那螢幕就大吃一驚,眼前看到的是阿拉伯數字!我知道讀者會和我一樣吃驚,但這是事實。這螢幕上的1s,2s,3s,4s等等,和我們地球上用的相同。
  畢阿斯特拉注意到了我的吃驚。“這是真的,對吧,米歇?對你來說,吃驚一個接著一個,別以為我們在拿你開玩笑,因為我們完全明白你的疑惑。一切都會在適當的時間讓你明白的。現在請允許我給你介紹娜歐拉(Naola)。”
  第一個宇航員站了起來,轉身朝向我,她將手也放在了我的肩上,就像畢阿斯特拉和拉濤利一樣。我覺得這種禮節就像我們的握手一樣。娜歐拉用她們的語言朝我打了個招呼,然後也重複了我的名字三遍,好像也要將我的名字永遠植入她的記憶中似的。她和濤一樣高。
  我每次被介紹時,這種禮節都被重複一次。這樣,我就正式與所有的飛船成員們見了面。她們的長相非常相似,舉例來說,她們的頭髮僅在長短和色調上有些區別,色調從深銅色到明亮的金黃色不等。有些人的鼻子較其他人長一些和寬一些,但所有人的眼睛都傾向于明亮而不是暗淡,而且所有的人都有精巧的,模樣很好的耳朵。
  畢阿斯特拉,拉濤利,和濤邀請我坐在一張舒服的椅子上。
  當我們都坐好後,畢阿斯特拉將她的手以一種特殊的動作移到座位扶手的地方—我看到四個圓盤在空中朝著我們飄浮過來。每個盤子上都有個容器,裏面盛著黃色液體。盤子上還有一個碗,裏面卻是白色的東西,很像棉花糖(Fairy-floss)但都是顆粒狀的。有個扁平的“夾子”被當作叉子用。這些盤子落到了我們的座位扶手上。
  我的好奇心被明顯地激起來了。濤建議說,如果我樂意分享她們的點心,她可以給我示教。她從杯子裏呷了一口,我也照樣從我的杯子裏呷了一口。挺好喝的,好像是水和蜂蜜的混合物。大家用扁平“夾子”來吃碗裏的東西,我也學樣,第一次嘗了一下我們在地球上叫作“甘露蜜”(manna)的東西。它很像麵包,但味道極淡,沒有任何特殊的味道。我只吃了一半就飽了,這又讓我不知是怎麼回事,想一想食物本來就那麼一點。我喝完了飲料。雖然不能說我的吃喝是否文雅,但我體會到了一種幸福滿足,我既不餓也不渴了。
  “你大概想吃法國大餐,對不,米歇?”濤問我,嘴邊掛著微笑。
  我只笑了一下,畢阿斯特拉卻笑出了聲。
  就在那時,一個信號使我們的注意力轉到了螢幕上。螢幕中央有一個婦女的放大的頭像,很像我的這些主人們。她說得很快,我的同伴們都稍微轉了一下座位以便更好地聽她講話。娜歐拉在她的操作臺上和螢幕上的人作了回答,就像我們地球上的電視訪談一樣。在察覺不到的情況下,螢幕上的近焦鏡頭轉成了廣角鏡頭,顯露出十二個婦女,每人面前都有一張桌子。
  濤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領我走到娜歐拉那邊,讓我坐在螢幕前的一張椅子上。她也在旁邊坐了下來,和螢幕上的人物打著招呼。她,用那悅耳的嗓音極快地講著話,還頻頻地轉頭朝向我,這一切都表明我是她們的主要話題。
  她講完後,那個婦女又在螢幕上以放大鏡頭出現了,作了幾句簡短的回答。使我震驚的是,她的眼睛盯著我,笑了。“哈羅,米歇,我們希望你能安全到達海奧華。”
  她等著我的回答。當我控制住了情緒,就表達了我衷心的感謝。這引起了不少的讚歎和議論。現在她們全都在螢幕上。
  “她們能聽懂嗎?”我問濤。
  “用心靈感應就可以了,但她們很高興能聽到從其他星球上來的人講他自己的語言。對她們大多數人來說,這種體驗並不多。”
  濤說了聲對不起,她,還有畢阿斯特拉,就又與螢幕上的人交談了起來。我想那肯定是些技術性的交談。最終,螢幕上的人朝我的方向說了一句“回頭見。”,圖像就消失了。
  我說“消失”,但螢幕並沒有簡單地變黑。相反,螢幕上代之的是漂亮和柔和的顏色,一種綠色和靛藍色的混合色—一種讓人覺得安心的顏色。大約一分鐘後,那顏色才漸漸淡出了。
  “是海奧華(Thiaoouba),米歇,是我們給我們星球起的名字。就像你們稱你們的星球為‘地球’一樣。我們的宇航基地剛和我們聯絡過,因為我們再過十六個小時三十五分鐘就要到海奧華了。”說著她又察看了一下旁邊的電腦。
  “這些人是你們星球上的技術員嗎?”
  “是的,像我剛說的,她們在我們的宇航基地。”
  “這個基地持續地監視著我們的飛船。如果飛船發生技術故障或人身問題,在百分之八十一的情況下她們有能力使飛船安全返回。”
  這次倒沒有讓我吃驚,因為我已經相信是在和一個超級生靈種族一起旅行著。她們在技術方面的能力遠超過我們的能力和想像力。使我奇怪的反而是不但在這個飛船上,而且在那個基地上工作的,只有女人而沒有男人。像這樣一個僅有女人的航班,在地球上是極罕見的。
  我懷疑海奧華上是否也像在亞瑪遜基地上那樣,只有女人……我對我的想像發笑了,我向來喜歡女人而不是男人來作伴,讓人多麼歡喜的想法!……
  我徑直問濤,“你們來自于一個只有女人的星球嗎?”
  她看著我,顯然很吃驚。然後臉上露出那種感到挺樂的神情。我有點不自在了,我說了什麼愚蠢的話啦?她又將手放在我的肩上,要我跟她來。我們離開控制室,立刻進入一間叫做Haalis的小屋,那是一個很能讓人精神放鬆的地方。她解釋說我們在這裏不會被打擾,因為只要有人在裏邊,她或他就有絕對的權利獨自待在這裏。屋子裏有很多座位,她讓我挑一處坐下來。這些座位有些像床,有些像有扶手的椅子,另一些像吊床,還有一些像中學的長椅。如果有位置不適合我們的體形的話,其後背的角度和高低都可以調節,否則我真會感到不舒服的。
  我剛在濤的對面一把有扶手的椅子上坐下,就看到她的臉色又嚴肅起來。她開口說:“米歇,這個飛船上沒有女人……”。
  如果她告訴我說我現在不是在太空船上,而是在澳大利亞的沙漠裏,我還真會相信她的。她看到我臉上不相信的表情就又加了一句:“也沒有任何男人……”。
  這時候,我的迷惑達到了極點。
  “可是,”我結巴著說,“那你是—什麼?只是個機器人?”

  “不,你誤會了。一句話,米歇,我們是兩性人(hermaphrodites),當然,你知道兩性人是什麼?”
  我點了點頭,啞然了一會。我又問,“你們整個星球上住的都是兩性人嗎?”
  “是呀。”
  “可是你的臉和行為更偏重於女性特點呀!”
  “你沒有什麼想像力,親愛的,我們就是我們。其他星球上的人類居住的地方和你們的不一樣。我能理解你喜歡把我們按性別分類,因為你是以一個地球人和一個法國人的角度思考問題的。也許,從此以後,你可以用一個英語的中性詞,把我們當成‘它’。”
  我笑著接受了她的建議,可仍然覺得如墜五裏雲霧裏。僅在一刻鐘前,我還相信我是和亞瑪遜人在一起呢。
  “那你們怎麼繁殖後代呢?”我問道。“兩性人能生育嗎?”
  “當然能。和你們地球上的完全一樣;惟一的區別是我們能完全按我們的意願控制我們的生育—但這是另一個故事了。在適當的時候,你會明白的。但現在我們得回去了。”
  我們回到控制室,我發現我是在用一種新的眼光看這些宇航員了。看著一個人的下巴,我覺得那比以前更像個男性了。我現在相信,我們看人真的是按照我們的心願,而不是按它們自己本身來看的。
  為免在她們中間不安,我給自己立了個規矩:我一直把她們當作相對於我的女性,因為她們與其說是像男人不如說是更像女人,這樣我就可以繼續將她們想像成女人。看看這樣行不行。
  從我所在的地方,可以看到螢幕上那些隨著我們的飛行而運動著的星星。有時,當我們從它們的身邊非常非常近的地方—數百萬公里的地方—經過時,會看到它們在螢幕上增大,變得眩目耀眼。有時,我也能注意到一些顏色奇異的星球。記得有一個星球發著祖母綠色的光,那顏色純綠得要命,就像一個巨大的綠寶石。
  濤走過來了。我抓住機會問她在底部出現的那些光是怎麼回事。這些光由那些看起來像百萬個小爆炸形成的光組成的。
  “那是我們的,就像你們地球上所稱呼的抗品質槍(anti-matter guns)在工作。那實際上就是一系列爆炸。以目前的速度飛行,極微小的隕石顆粒都會將飛船碰成碎片。因此我們在特殊的艙間裏,在極高的壓力下,儲存一些特殊形狀的灰塵粉末,並將它們輸入抗品質槍中。我們的飛船可以被看作是一個粒子發生器(cosmotron),發射多束加速粒子。這些粒子使飛船的極前方及側方的那些極微小的散在的塵埃都能崩解,這樣我們才能保持現在這樣的高速。在飛船四周,我們創造出飛船自己的磁場……”
  “噢,對不起,說得太快了。你知道,濤,我沒有科學家的背景。如果你說粒子發生器和加速的粒子,我會跟不上的。我能理解原理,那當然是很讓人感興趣的,但我不太理解那些技術術語。這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在螢幕上,那些星星會有各式各樣的顏色?”
  “有時是由於它們的大氣層,有時是由於圍繞它們的氣體。你看到螢幕右邊那帶個尾巴的五彩繽紛的點了嗎?它正以高速飛行著。你看它越久,你就會越欣賞它。”
  “它好像在不停地爆炸,改變著自己的形體。它的顏色是那麼絢麗多彩。”我看著濤。
  “那是彗星。”她說。“它在環繞它的太陽運行,繞一圈大約需要五十五(地球)年。”
  “它離我們有多遠?”
  她看了一下電腦,“四百一十五萬公里。”
  “濤,”我說,“你們怎麼會用阿拉伯數字呢?當你說公里時,你是在為我翻譯呢,還是你們實際上也這麼用?”
  “不,我們用Kato和Taki計數。你認識到那是阿拉伯數字,那只不過是我們自己的體系—那是我們帶到地球上的。”
  “什麼?請再解釋一下。”
  “米歇,在到達海奧華之前我們尚有數小時,要認真地給你‘上’一些課的話,這也許是最好的時間。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就回休息室去吧,就是我們前一陣子待過的地方。”
  我跟著濤,好奇心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強了。
第三章 地球上的第一個人
當我們在Haatis,就是以前描述過的那個休息室裏重新坐好之後,濤就開始了她那奇怪的故事。
  “米歇,準確地講,是在一百三十五萬年以前,在人馬座星座(Centaur)中一個叫巴卡拉梯尼(Bakaratini)的星球上,星球的領導者們在經過無數次反復討論、研究、踏勘偵察之後,決定向火星和地球派遣載人飛船。”
  “原因很簡單,他們那顆星球內部的溫度正在下降。五百年內星球上就會冷得住不成人。他們有充足的理由認為,他們首先應當考慮將他們的人轉移到同類但尚年輕的星球上去……”
  “你說的‘同類’是什麼意思?”
  “我以後給你解釋,現在還太早。再說這些人,我必須告訴你,他們是人—非常聰明和高度進化了的人。一個黑膚色民族,有著厚厚的口唇,平坦的鼻子,和又密又細,捲曲著的頭髮—也就是說,很像你們地球上現在的黑人。”
  “這些黑人已經在巴卡拉梯尼星上住了八百萬年了。那裏同時還有黃種人。簡短地說,他們就是你們地球上現在的中國人。他們在那兒住得比黑人還早大約四百萬年。這兩個民族在他們的星球上目睹了無數次的動亂。我們曾試圖救援,幫助和指導他們,但努力都白費了,他們之間的戰爭還是延綿不斷。這些人禍,加上天災,使兩個民族的人口數量都大大下降了。”
  “最後,核戰爭爆發了。其規模之大,使整個星球都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氣溫下降到你們的攝氏零下四十度。核輻射,饑荒都使生物難以生存。據載,就在他們停止互相殘殺,重新繁殖後代之前,人口登記僅有一百五十名黑人和八十五名黃種人在災難後生存了下來。而在這之前,他們有七百萬黑人和四百萬黃種人。”
  “為什麼說他們是‘互相殘殺’?”
  “我給你講一講背景,你就能更好地理解了。”
  “首先,那些活著的人們並不是種族的領袖;在戰爭中,他們曾躲避在特殊的掩體中。這兩點很重要。”
  “這些生存者,大約有三群黑人,五群黃種人,出了掩體。有些是從私人掩體中,有些是從大型的全民掩體中出來的。當然在戰爭中,遠不止這二百三十五人躲在掩體中,相信那總數的確有八十萬之多。在黑暗和寒冷中度過了好幾個月之後,他們終於敢來到外邊。”
  “是黑人先出來的,他們發現星球上沒有了樹,沒有了植物,更不用說是動物了。他們離開了在群山中的掩體,首先開始了人肉相食—因為沒有食物。當最弱的人死後,他們就分而食之。然後,為了吃,就不得不互相殘殺—那是他們星球上最糟糕的災難了。”
  “另一群人,靠近海洋,靠吃星球上殘留的生物維持生命。他們不那麼吃人肉,也就是說,他們吃一些軟體動物,象魚和甲殼動物類。多虧他們有非常先進的裝置,使他們能夠從相當深的地方汲取沒有污染的飲用水。”
  “當然,由於致命的輻射和吃了體內充滿放射性物質的魚類,許多人仍然要死。”
  “黃種人的遭遇大同小異。最後,正如我說的,只有一百五十個黑人和八十五個黃種人活了下來。戰爭造成的死亡停止了,繁衍又開始了。”
  “所有這一切都發生了,儘管他們事先都知道這種結局。應當說,在這大規模滅種之前,黑人和黃種人都達到了相當高的技術水準。人們活得相當舒適。他們在工廠工作,在私人及政府機構上班—和你們現在地球上一模一樣。”
  “他們渴望金錢,金錢對一些人來說意味著權力,而對另一些人來說,是幸福。他們每週平均工作十二小時。在巴卡拉梯尼,一周等於六天又二十一小時。”
  “他們追求的是物質享受而不是精神心靈的成熟。同時,他們容忍著一屆又一屆政治家和官員們的欺騙領導,和你們地球上現在的情景一模一樣。”
  “當權者用空話愚弄著人們,在貪心和自尊心的驅使下,他們將整個社會搞得世風日下。”
  “漸漸地,這兩個民族互相妒忌。因為妒忌和仇恨之間只差一步,相互間的仇恨逐漸強烈得以至於最終爆發了戰爭。由於兩方都有先進武器,結果是同歸於盡。”
  “我們的歷史記錄表明,在那二百三十五個倖存者中有六個兒童。這個數位是在五年後紀錄的。他們靠著互相肉食和吃一些海生動物而生存了下來。”
  “他們又繁衍了後代—但不總是那麼‘成功’。因為生下來的孩子不是有畸形的頭,就是有極難看的潰瘍。這種情況並不罕見。”
  “一百五十年之後,有十九萬黑人(包括婦女和兒童)和八萬五千黃種人。我給你講這一百五十年是因為他們重新進入了正常生活和我們能在物質上幫助他們。”
  “那是什麼意思?”
  “就在數小時前,你看到我們的飛船停在阿萊姆•愛克斯三號星球上空,採集土壤、水和空氣樣本了嗎?”我點了點頭。“那麼,”濤繼續道,“你看到我們輕而易舉地消滅了那些向那個村莊進攻的紅蟻了?”
  “的確是這樣。”
  “在那種特殊情況下,我們就會直接出面幫助他們。你看到沒有,他們生活得象個半原始狀態?”
  “是啊,那個星球怎麼啦?”
  “核戰爭,我的朋友。一次又一次重複的故事。”
  “別忘了,米歇,宇宙是巨大的原子,你的身體也是由原子組成的,所有的事情都會彼此影響。我是說,在整個銀河系裏,當星球上有人的時候,在他們進化的特定時間,原子都會被發現和失去。”
  “當然,發現原子的科學家很快就意識到原子的分解會是一個可怕的武器,當權者們遲早會利用它的。就像小孩拿著一盒火柴點燃一捆乾草想看看會怎麼樣。”
  “回到巴卡拉梯尼星上來,核站巨災一百五十年之後,我們想幫助他們。他們最需要的是食物,他們仍然靠海洋裏的動植物生存。十分饑餓時,仍然會吃人肉。他們需要蔬菜和一些肉;蔬菜,水果樹,穀物,動物—所有能食用的都從這個星球上消失了。”
  “星球上只殘存了一些不能食用的樹和灌木在補充著大氣中的氧。”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像你們地球上的螳螂似的蟲子也活了下來,並大批大批地繁殖了起來。它有八米高,那是由於原字輻射引起的自發性基因突變所致。又由於沒有天敵,它們繁殖得極快,對人類危害極大。”
  “我們在這星球上到處搜索它們的蹤跡。多虧那極久遠以來我們就掌握了的技術,它使這個任務相對容易多了。一經發現,我們立刻就將它們處死。這樣在短時間內,它們就在那星球上消失了。”
  “然後,我們的引進能適應當地特殊氣候的那些植物和樹—這些資料在災害前搶就已經被記錄了—這也是比較容易的事……”
  “要完成這些任務得花好幾年!”
  濤的臉上綻開了笑容。“那只要兩天—兩個二十一小時的天。”
  看著我不相信,濤忍不住笑了。她,或他,大笑不止,連我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我仍然迷惑不解,她是不是在誇大事實。
  我怎麼知道?我所聽到的是如此吸引人!也許是我出現了錯覺;也許我吃了麻藥;也許我將從‘我的’床上很快醒來?“不,米歇。”濤打斷了我的思緒,透視著我的心念。“我希望你不要再這麼懷疑了。心靈感應就已經足夠說服你了。”
  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相信了。即使是設計的最好的騙局,也難以將如此多超自然的事件編在一起。濤能透視我的心念就像讀一本打開的書,這已經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證明了。拉濤利,只是將手放在我的肩上,就讓我通身有超常的幸福欲仙的感覺。我不得不承認這些證據。我現在一切都正常,正實實在在地體驗著這極度超常的經歷。
  “好極了!”濤大聲表示贊同。“我再接著說?”
  “請吧。”我鼓勵她說。
  “這樣,我們在物質上幫助了這些人。但是,儘管我們介入得如此頻繁,我們也沒有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這裏有幾個原因。首先是安全保密。第二是精神心理方面的原因;如果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知道我們的到來是為了幫助他們,他們就會消極地等待幫助而自己不再努力,而且還會有垂頭喪氣(sorry for themselves)的可能。這些都反而會削弱他們努力生存的欲望。正如你們地球上說的:‘上帝幫助那些自己幫助自己的人(God helps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
  “第三個原因,這最後一個但也是主要的原因是:宇宙法則(Universal Law)是無情的(well-established)。它嚴格地發揮著作用。就像行星得繞著太陽運行一樣。如果你犯了錯誤,你就得受罰—也許是立刻,也許是十年後,也許是十個世紀後,都有可能。但錯誤必須得到糾正。因此,我們不時地得到允許或被建議去幫助他們,但絕不能‘把飯喂到嘴裏(Serve the meal on a plate)。’”
  “這樣,我們就在兩天之內在他們的星球上繁殖了好幾對動物,種植了無數植物。這樣,他們就可以繁殖動物,種植植物了。他們不得不從起跑線上開始。我們幫助他們這一切,靠的就是做夢和心靈感應。有時,我們用一種‘天堂來的聲音’,就是說,這‘聲音’來自於我們的飛船。但對他們來說,是來自于‘天堂’。”
  “他們肯定把你們當成上帝了!”
  “完全正確,世上的傳說和宗教就是這麼來的。但是,在當時那種危急的情況下,重要的是結果,結果好就一切都好。”
  “數世紀後,一切幾乎都恢復到了核難前的狀態。雖然在一些地方形成了永久性的沙漠,但再另一些受影響不太重的地方,各種植物還是很容易地生長了起來。”
  “十五萬年之後,出現了高度文明。但這一次就不僅僅是物質技術方面的文明了。人們心甘情願地,誠心地吸取了教訓。這兩個種族在精神心靈修養方面都達到了很高的程度。他們之間出現了高度的友誼。”
  “這樣,和平再次來到了他們中間。傳說中說得很清楚,這些情景的許多過程都被記錄了下來,後來的人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核災難的原因和後果。”
  “就像我最初談到的,人們知道再過五百年他們的星球就不宜居住了。知道在宇宙中有著可居住的和不可居住的其他星球後,他們開始了最嚴肅認真的探險。”
  “火星上的人沒有物質技術,但是他們在精神心靈上高度進化。他們大約一米二到一米五,個頭很小,蒙古人(Mongoloid)的樣子,住在部落中石頭壘成的小屋裏。”
  “火星上的植物很稀少。有一種矮個山羊,一些野兔樣的動物,數種老鼠。最大的動物像水牛但有貘一樣的頭。也有一些鳥和三種蛇,其中一種蛇的毒性很大。花卉種類少,樹木都高不過四米。他們也有可食用的草,象你們的蕎麥。”
  “巴卡拉梯尼人對此作過研究,很快就認識到火星也在變冷,四千到五千年後也不再適宜人類生活。單就植物而言,連現在火星人的需要都滿足不了,更不用說供養從巴卡拉梯尼蜂擁而來的大批移民。所以,火星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
  “這樣,兩艘飛船來到了地球上。一搜落在了現在的澳大利亞的地方。要解釋的是,那時的澳大利亞,新幾內亞,印尼,馬來西亞,都在同一快大陸上。一條大約三百米寬的海峽,就在現在的泰國位置。”
  “當時的澳大利亞有一個內陸海和好幾條大河相通,各式各樣迷人的花卉植物在那裏茂盛地生長著。”
  “考慮到所有因素之後,宇航員們選擇了這裏作為第一個移民基地。”
  “我必須說,更準確地是黑人選擇了澳大利亞,而黃種人選擇了現在緬甸的地方—哪兒也有繁茂的野生植物。他們在孟加拉灣(The Bay of Bengal)海邊很快就建立起了基地。而黑人在澳大利亞的內陸海邊也建立了他們的基地。後來在新幾內亞(New Guinea)的地方又建立了更過的基地。”
  “他們的飛船以超光速的速度在大約五十年裏運送了三百六十萬黑人和同樣多的黃種人來到地球上。這證明了這兩個要在新的星球上定居和相處的種族之間有著高度的相互理解和最佳的合作精神。他們一致同意,老人和虛弱的人仍然待在巴卡拉梯尼上。”
  “他們在建立定居點之前就已經探索了整個地球,完全相信地球上沒有其他人類居住。他們常常以為發現了人,但仔細一觀察,那些人一樣的生靈原來是些猿。”
  “地球的地心引力比巴卡拉梯尼上的大,兩個種族最初都不習慣,後來才適應了。”
  “在建立基地和工廠的過程中,從巴卡拉梯尼上運來的物質幫了大忙,那些物質又輕又結實。”
  “我還沒有給你解釋,那時,澳大利亞是在赤道上。地球是繞著與今天不同的軸運轉—花三十小時十二分鐘轉一圈;而花這麼二百八十天繞太陽傳一圈。當時的赤道氣候比現在潮濕,不想現在,因為現在地球氣候已經變了。”
  “成群的,巨大的斑馬在陸地上漫遊。還有無數可食用的鳥類,名字叫‘嘟嘟’。有非常大的美洲豹虎(Jaguars),還有一些幾乎有四米的,你們叫Diounis的動物。河裏有長達十五米的鱷魚和二十五到三十釐米長的蛇,它們有時會進攻這些新定居者。”
  “地球上大多數的花卉植物都和巴卡拉梯尼上的截然不同—無論是在營養學上還是在生態學上都是如此。他們建立了許許多多科研機構,為的是移植培育向日葵,玉米,小麥,高粱,大戟(tapioca)及其它植物。”
  “這些植物,要麼是地球上本來就沒有,要麼就是處於野生狀態還不能被種植食用。山羊盒袋鼠都是帶來的。因為他們在巴卡拉梯尼上就將它們作為食物而消耗得很多。在養袋鼠時,他們遇到了很大的困難,原因之一是飼料。在巴卡拉梯尼上,袋鼠吃一種纖細而硬的叫做阿栗露(arliu)的草,但地球上根本就沒有這種草。他們不斷種植,不斷失敗,因為有無數細小的真菌對這種草是致命的。這樣,袋鼠就得被家養達數百年直至它們適應了地球上的草。”
  “黑人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他們成功地種植了這種草。但這已經花了很長時間,袋鼠現在卻不再那麼吃它了。長久之後,這種草在澳大利亞仍能看到它們,植物學上它們被稱為xanthorrhoea,而它的普通名字是‘黑孩子’(Black boys)。”
  “在地球上,這種草長得比在巴卡拉梯尼上要高得多和密得多。當一種植物從一個星球移植到另一個星球上的時候常常會是這樣。現在地球上這種植物是那遠古時代很罕見的痕跡。這種草,連同袋鼠,僅見於澳大利亞這一點就表明巴卡拉梯尼人在探索其他地區前曾在那特定的地域裏居住了很久很久。我就要解釋這一點,但沃想首先引用一個袋鼠和xanthorrhoea的例子。這樣你就能更好地理解這些人在定居地球的過程中所遇到的困難和麻煩。當然,這只不過是眾多困難中的一個小例子而已。”
  “我說過,黃種人是定居在孟加拉灣的內地,多數人就住在緬甸地區。他們也建立了許多城市和研究基地。主要是由於對蔬菜感興趣,他們就從巴卡拉梯尼上帶來了捲心菜,萵苣,荷蘭芹,胡荽(coriander)以及別的種類。在水果方面,他們帶來了櫻桃樹,香蕉和桔子樹。後二者很難種植,因為當時的氣候比現在冷。這樣,他們給了黑人一些樹,黑人在後來種植時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黃種人在種植麥子方面很成功。事實上,從巴卡拉梯尼上帶來的麥子麥穗有四十釐米長,結有很多像玉米粒一樣大的顆粒。有四種麥子,黃種人在種植過程中把他們的種植技術提高到了非常高的水準。”
  “他們也帶來了水稻嗎?”
  “沒有,根本就沒有。水稻是地球上本來就有的。但是在黃種人的手中水稻的種植水準也達到了到現在為止很高的水準。”
  “接著講,他們建立了巨大的地下儲存室。兩個種族之間的商業交換很快就開始了。黑人賣袋鼠肉,嘟嘟(嘟嘟在當時是很多的)和斑馬肉。在馴養斑馬的過程中,黑人培育出了一種味道像袋鼠,但更有營養的斑馬種。貿易是通過巴卡拉梯尼飛船進行的,他們在各處建立了很多飛船基地……”
  “你說的時,濤,地球上最早的人是黑人和黃種人,那為什麼會有白種人,我就是白種人?”
  “別著急,米歇。地球上第一批人的確是黑人和黃種人。但此刻,我得繼續解釋他們是怎樣管理自己的。”
  “物質生活上,他們是成功的。但他們也沒忘記建立他們那巨大的會堂。他們在那裏舉行崇拜儀式。”
  “他們有崇拜?”
  “噢,是呀。他們都是塔卡歐尼(Tachioni)。也就是說,他們都相信生命輪回;有些像現在地球上喇嘛的修法活動。”
  “兩個國家之間的交往頻繁,他們甚至共同努力進一步探索地球上某些地域。一組既有黑人也有黃種人的隊伍有一天在南非的末端登了陸。就是現在的好望角(Cape of Good Hope)的地方。從那時到現在,除了撒哈拉(Sahara)東北地區和紅海區域外,非洲並沒有多大改變。但當時還沒有它們呢。那是另一個故事,我們以後再談。”
  “在他們探險的時候,他們已經建立了三個國家。”
  “在非洲,他們發現了一些新的動物。如大象,長頸鹿和水牛。還有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新水果,就是番茄。米歇,可別以為那是你們現在的番茄。當時的番茄非常小,有些像葡萄,而且非常酸。黃種人本來就非常擅長於種植,在後來的數世紀中就像他們改良水稻一樣,也一直在改良番茄品種。知道番茄變得像你們熟悉的這個樣子。他們都吃驚地發現了香蕉樹,形狀和他們從巴卡拉梯尼帶來的很象。但他們沒有必要後悔他們以前曾花的精力和心血,因為非洲的香蕉實際上不能吃,含有許多大籽。”
  “這個探險隊有五十個黑人和五十個黃種人。他們帶回了大象,番茄和許多貓鼬,因為他們很快就發現貓鼬是蛇的天敵。不幸的是,他們也在無意中帶回了可怕的病毒,就是現在所稱的‘黃熱病’。”
  “極短的時間內成百萬人都死了,因為醫學專家們不知道這病是怎麼傳播的。”
  “由於這病主要是經蚊子傳播,赤道區域的氣候條件下蚊子極易繁殖,又沒有冬天凍死它們,所以澳大利亞的黑人得病最多。他們的病例數實際上比黃種人要多四倍。”
  “巴卡拉梯尼上的黃種人向來擅長醫學和病理學,但就這也使他們花了許多年才找到一種治療手段。在這段時間裏,成百上千的人都死於黃熱病了。他們最後生產了一種疫苗,並把疫苗很快就提供給了黑人。這就更加強了兩個種族之間的友誼。”
  “這些黑人長得怎麼樣?”
  “他們從巴卡拉梯尼來到地球時,有兩米三,婦女也一樣。他們很漂亮。黃種人小一些,男人平均一米九,婦女一米八。”
  “你說現在的黑人是這些人的後代,為什麼他們現在這麼小呢?”
  “是地心引力,米歇。地球上的引力比巴卡拉梯尼上的大,兩個種族的個子都逐漸變小了。”
  “你也說過你們能幫助別人—為什麼再爆發黃熱病的時候你們沒有出面?是因為你們當時也不知道疫苗嗎?”
  “我們本來會幫助的,你到了我們的星球後會知道我們的能力的。我們沒有參與是因為那不是我們該做的。我告訴過你了,我可不能一再重複了。我們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幫助別人,但不能過分。過了一定程度,宇宙法則是不允許的。”
  “給你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比如說孩子每天上學,晚上回到家裏要求家長幫忙做作業。如果父母明智,他們就會只幫他理解有關概念,而還是讓孩子自己完成作業。如果父母不是這樣而是替他作了作業,孩子就學不到知識,是不是?他就不得不每年都留級,而他的父母最終並沒有幫成他。”
  “就像你以後會看到的,雖然你現在已經明白了,你在你們地球上就是為了學會怎樣生存,怎樣經歷苦難和死亡和盡可能地提升靈性成熟程度。以後在濤拉們(Thaori)和你談話時我們會再談這一點的。現在,我想告訴你更多的關於這些人們的事兒……”
  “他們控制了黃熱病,在這個新星球上紮下了根。不但在澳大利亞,也在其他地方如南極(Antarctica)都有密集的人口—當然,以南極當時的位置,它的氣候是適宜居住的。新幾內亞的人口也很多。在黃熱病結束時,黑人的數量有七億九千五百萬。”
  “南極洲當時不是一個真正的大陸?”
  “當時,它與澳大利亞相連,比現在熱多了,因為地球的軸已經變了。南極洲當時的氣候和現在俄羅斯的南部差不多。”
  “他們再沒有回到巴卡拉梯尼嗎?”
  “沒有,一旦在地球上定居後,他們就訂了一個嚴格的法律,任何人不得再返回。”
  “那他們的星球怎麼樣啦?”
  “正如預料的那樣,巴卡拉梯尼變冷,變成了沙漠—很象火星。”
  “他們的政治體制是什麼樣的?”
  “很簡單,就是(舉手)選舉。先選出村莊的管理人,進而再選出城鎮的官員及另外八個人。後者要從最尊敬的、聰明、誠實、正直、年齡在四十五到六十五歲之間的人中選出。選舉從來不看家庭財產。”
  “城鎮和區域(一個區域中有八個村莊)的管理人才有資格和這八個年長者商討事物。一個八人委員會,經秘密投票,在至少有六個人同意的情況下,再選出一個代表,參加國務院會議。”
  “舉例來說,在澳大利亞有六個洲,每個洲都有八個城鎮/地區,在洲會議上就會有八個代表,每人代表一個城鎮/區域。”
  “洲會議由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主持,討論所有政府都會遇到的各種日常事務,如供水、醫療、道路等。關於路,黑人和黃種人都用一種很輕便的,配有燃氣引擎的車輛。由於有抗磁和抗重力裝置,車輛可以離開地面行使。”
  “但是,回到他們的政治體系,他們可沒有什麼‘政黨’。一切都僅取決於公正和智慧。長期的管理經驗使他們明白,建立持久的社會秩序,需要兩個不可缺少的,最重要的條件:公正和嚴明。”
  “關於他們的經濟和社會結構,我以後再給你講。現在僅給你提一下他們的法律系統。比如有一個小偷,被認為有罪,就會在他常用的手背上烙一個印。也就是說,右手優勢的小偷會在他的右手背上留下烙印。如若重犯,他的左手就會被砍掉。這種方式就是在今天的阿拉伯(Ayabes)社會中仍實行著。如果他/她還偷,右手也會被砍掉,前額上也會被烙上去不掉的記號。沒有了手,小偷就只能是可憐兮兮地乞求家人和路人給予食物和其他東西。”
  “因為他的臉表明了他是個小偷,他的生活變得非常困難,以至於他寧願死去。”
  “這樣,小偷就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一個慣犯的下場。不用說,當時的小偷很少。”
  “謀殺也很少,你可以想像得到,兇犯嫌疑人會被帶到一間特殊的屋子裏獨自待著。簾子後面會有一個‘思維監測器’—那其實是個人,有特殊的心靈感應的能力的人。由他來感知這個嫌犯的思想,但他仍然還要在這個那個特殊的大學裏持續不斷地培養和提高這種能力。”
  “你也許要反駁說,經過訓練,有可能使人的思想變成一片空白,(而讓你什麼也測不到)。但他(嫌犯)做不到連續六小時都保持在這種狀態。再說,在他/她不經意的時候,會讓這個‘被測者’不時地聽到一些事先編好的聲音而迫使他中斷這種專注狀態。為客觀和避免偏差,通常由六個人參加這種思維監測工作。在稍遠的另一棟樓裏,對原告和被告的目擊者也要進行同樣檢測,期間沒有任何語言交流。第二天和第三天各重複一次監測,每次八小時。”
  “第四天,所有的監測工作者各交給法官一份報告。法官團由三人組成,由他們面試及交叉檢查被告和目擊者。沒有律師和陪審員在場,法官會在他們之前得知所有的案情細節,為的是能絕對肯定被告是否有罪。”
  “為什麼?”
  “罪犯將被判死刑,米歇。而且是極殘酷的死刑。謀殺犯將會被活著喂鱷魚,強姦犯將被判更殘酷的懲罰,因為強姦被認為比謀殺更壞。他們會被周身塗上蜂蜜,將土埋至肩膀,而附近不遠處即有蟻窩。罪犯往往在遭受這種折磨達十到十二小時才會死去。”
  “你現在能明白,犯罪率在兩個民族中都是極其低的,因此,沒有必要建立監獄。”
  “你不覺得那太殘酷了嗎?”
  “想一想一個十六歲姑娘的母親吧,女兒被強姦之後又被謀殺了。她能忍受這種失去女兒的最殘酷的傷害嗎?她對此事的發生沒有任何過失卻要承受這種痛苦。而在罪犯這一方,他在這麼做之前是知道後果的,因此,他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正如我說的,當時的犯罪率幾乎為零。”
  “回頭談一談宗教。我以前說過,這兩個種族都相信輪回(reincarnation),但在信念上有所區別,這種區別常使他們成為不同的宗教團體。在黑人中,這種宗教分裂產生了可怕的後果。”
  “大約五十萬黑人最終在牧師宣導下遷移到了非洲—就是現在的紅海地區(Red Sea)。當時還沒有紅海,整個土地都屬於非洲。他們修建了村莊和城鎮,但是,我剛說的那種在各個意義上講都是行之有效的政治制度卻被拋棄了。牧師們自己選舉政府首腦,因此,這些被選者或多或少地成了牧師的傀儡。從那以後,人們就不得不面對許許多多的麻煩,相似於你們現在地球人類所不得不面對的那些麻煩,如腐朽、賣淫、吸毒和各種形式的不公正。”
  “而在黃種人,他們的政治體制十分健全。儘管在宗教信仰上有一些差異,他們的墓是在國家管理上沒有發言權。他們和平富裕地生活著—和那些遷移到非洲的黑人一點都不同。”
  “他們的軍隊使用什麼武器?”
  “武器很簡單,因為簡單的常比複雜的更好。他們的武器非常有效。黑種人和黃種人都從原來的星球上帶來了我們現在所稱的‘鐳射’武器。這些武器由一組特殊的人掌握,而他們又受著國家領導人的指揮。兩個種族的人商定互相交換一百名觀察員,作為長期駐在對方國家的外交官員。他們監督著對方確實不會有軍隊的超編。這種制度有效地被執行了長達三千五百五十年。”
  “遷到非洲的黑人卻沒有得到攜帶這種武器的允許,因為他們被認為是脫離主義分子(secessionist)。他們在非洲漸漸地擴展,定居在現在的撒哈拉沙漠地區(Sahara),那裏當時是一片富饒的土地,氣候溫和,草木茂盛,使許多動物的棲息地。”
  “牧師讓人們修建了教堂。為了滿足他們對財富和權利的渴望,他們向人們徵收著極重的賦稅。”
  “這些從不知道貧窮的人們現在分成了兩極:最富有的和最貧窮的。牧師們,還有那些幫助牧師掠奪窮人的人,當然屬於前者。”
  “宗教變成了偶像崇拜。人們製作出了石質和木質的上帝,向上帝和諸神獻上祭品。沒多久,牧師們就堅持要以人為祭品了。”
  “從遷徙之初起,牧師們就竭力使人們變得愚昧無知遠離真理。隨著長達數年在智力和體力發育水準上的降低,牧師們已經能較有效地控制人們了。這種‘發展’了的宗教已經和最初激發‘脫離運動’的那種‘宗教’風馬牛不相及了。對人們的控制已經變成了牧師們基本的和首要的任務。”
  “宇宙法則(Universal law)要求人類的基本任務,不管他住在哪個星球上,都是進行心靈發育(develop his spirituality)。而這些牧師,通過使人們無知和對人們進行謊言誤導,使整個‘民族’的心靈發育倒退,違背了這最基本的法則。”
  “這時候,我們決定出面干預。在此之前,我們給了牧師們最後一次機會。通過心靈感應和托夢,我們先讓主教知道:‘人類供品必須停止,必須讓人們回到正常的心靈發育軌道上來。人類有肉身的目的就是為了心靈的發育成熟,而你們的所作所為違背了宇宙法則。’”
  “主教被極度震驚了。第二天,他召集了牧師會議,告訴了大家他的夢。以小部分人譴責他十叛徒,另一部分人認為他是年邁糊塗,還有一部分人覺得那可能是他的幻覺。數小時的討論之後,十五個人中有十二人堅持保持現行的宗教,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控制,促使人們相信和害怕‘獎善懲惡的上帝’(vengeful
 Gods);而他們(牧師們)就是這個上帝在地球上代表。對於主教講的夢的事情,他們一句也聽不進去。”
  “優勢,我們的處境非常微妙難以掌握,米歇。我們本來也可以讓我們的飛船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與這些牧師們直接對話,但他們能從空中認出我們的飛船,因為他們在澳大利亞時也有飛船。”
  “他們會毫不遲疑地進攻我們—因為他們會非常憂慮和害怕失去他們在整個民族中的統治地位。他們已經有了用於鎮壓暴動的軍隊和相當強大的武器。我們當然也能摧毀他們,與他們直接對話,使他們重新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的。但是,從精神心理學上講,這將是一個錯誤。這些民眾已經被訓練得順從他們的牧師,根本不可能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干涉他們的國家—這樣,我們的一切努力都會白費。”
  “考慮到以上因素,我們就在某天晚上乘飛船來到這個國家大約十公里的高空。該城的教堂和聖城(Holy City)就在城邊一公里遠的山崗上。我們用心靈感應通知那主教和那兩名相信他的牧師,要他們步行到離聖城一公里半的美麗的公園中去。然後我們以複合幻覺技術,使門衛們打開大門釋放了犯人。服務人員和士兵們,事實上,除了那罪惡的牧師們以外,所有的人都被疏散出了聖城。儘管天空中有奇怪的‘景象’,所有的人都跑到城的另一邊了。”
  “天空中,長有翅膀的生靈們在圍繞著晚空中發出極強光亮的雲彩飛翔……”
  “怎麼會那樣呢?”
  “這就是複合幻覺技術,米歇。這樣在很短時間裏,我們就安排得使聖城中只有那十二個邪惡的牧師了。當一切就緒時,我們的飛船就將聖城,包括神廟,都給摧毀了。用的就是那同樣的武器,你已經見過它的效力了。當時岩石四飛,牆壁倒塌成一米多高的土堆,它們的崩潰見證了這種‘罪惡’的結果。”
  “的確,如果它們被摧毀得一點不留,人們很快就會忘記的,因為人類很健忘……所以,為了開導人們,從明亮的雲中發出了一個聲音警告說,上帝的憤怒將是十分可怕的—比他們看到的還要可怕的多—他們必須遵從主教,按他的要求去做。”
  “當這一切都結束後,主教站在人群前對人們說他以前錯了,現在重要的是大家齊心協力朝著新的方向。”
  “主教的工作得到了那兩個牧師的支持。當然,一開始是很難的,但眼前的現實幫助了他們:僅在數秒鐘內,聖城就被摧毀了,罪惡的牧師們被處死了。不用說,這使人們都相信這是上帝的神跡,因為二百多名犯人也被同時釋放而自由了,否則,第二天他們全都會被當作供品。”
  “這件事的細節都被記錄了下來,但它們也在數世紀以來的傳說和故事中被歪曲了。但無論如何,直接的結果是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變化。那些在以前還在奴役和掠奪窮人的富人們,在目睹了聖城和那些牧師們的下場後,現在是相當的謙虛,也幫助著新的領導者進行必要的改革—他們畢竟也害怕同樣的下場。”
  “逐漸地,人們又變得自滿了,就像他們在脫離原黑人國家之前那樣。”
  “在數世紀追求鄉村式而不是工業化和城鎮化的過程中,他們擴展到了整個非洲大陸,人數最終達數百萬。然而,只有在紅海和沿著流經非洲中心的大河兩岸區域有些城鎮。”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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