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奧華 四




2008/08/01 09:40


只數秒鐘,我們就到了。我們徑直穿過了“蛋”的牆壁,就像是穿過了一層雲一樣。平臺緩緩地停在了這“建築物”的地板上。我朝四周看了看。
  真不可思議,但那“蛋”真的是不見了,而我們卻的確是在“蛋”的裏面,四周目光能及的是一望無際的田野。我們能看到降落場和場上的飛船,簡直就像我們是在外邊一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米歇。”濤說道。她知道我現在的心理。“隨後我會給你解釋的。”
  離我們不遠,大約有二十或三十個人。大家都在操作臺和螢幕前,顯得多少有些忙碌。螢幕上閃爍著彩色的光—和在飛船中看到的相似。空中彌漫著某種輕音樂,非常輕緩,就像是在歌劇院中。
  這大“蛋”邊上還有些小“蛋”,濤示意我跟著她朝其中一個小的走去。一路上,身邊的人們都向我們微笑問好。
  我得在此提一句,當我和濤在屋子裏走動時,我們倆是多麼不相配。我們在身高方面的顯著差異意味著當我們並肩行走時,她不得不放慢腳步,這樣我才不必跑著跟上她。我的步態更象難看的跳躍。有幾次我想加快步伐,卻反而弄巧成拙。我身上的肌肉習慣於移動七十公斤的體重,而現在只需要移動四十七公斤的重量。你能想像到這樣的結果,因為,重新調整肌肉的力量及肌肉間的配合成了我的新任務了。
  我們朝著小“蛋”壁上一個燈光走去。儘管戴有面罩,我仍然能感受到它的亮度。我們在燈下走過,穿過牆壁來到一間小屋。我立刻就認出那是在飛船的螢幕上曾看到的那間。我熟悉這裏的人們的面容,意識到這兒是宇宙中心。濤取下我的面罩,“現在沒什麼了,米歇。在這兒你不必再戴它。”
  她將我一一介紹給在場的十二個人。他們全都呼喊了什麼,並將手放在我的肩上表示歡迎。
  她們的表情顯出真摯的歡喜和幸福,我的心被她們的熱情歡迎深深地震動了,那就象她們認為我是她們中的一員似的。
 濤解釋說她們想問的主要問題是,你為什麼這麼鬱鬱不樂,是不是病了?
  “不是鬱鬱不樂!”我申辯道。
  “我知道,但她們還不習慣地球人面部的表情。這裏的人表情,你看,都是一種持久歡喜的樣子。”
  是這麼回事。她們看起來就好像每一秒鐘都有極好的好消息。
  我意識到這裏的人有些不平常。一瞬間,我明白了,在這兒所看到的所有人似乎都是同一個年齡!
第五章 學會在另一個星球上生活
似乎濤在這兒人緣極好,她總是用她那自然的、寬厚的微笑回答著人們各式各樣的問題。不久,我的一些主人要返回她們的工作,我們將此看成是我們也該離開的信號。
  我又戴上了面罩,在一片友善的祝願聲中,離開了宇航中心大廳。
  我們進入飛台,立刻就加速朝遠處一片森林飛去。飛台以每小時七十到八十公里的速度在五到六米的空中飛行著。空氣熱而芳香,我又感到了空中飄蕩著的音樂聲。這一切都是我在地球上從未經歷過的。
  我們來到森林邊,林中最大的樹的高度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它們大約有二百米高,直聳雲天。
  “最高的樹有二百四十米(地球米),米歇。”還沒有等我開口,濤就解釋道。“底部直徑有二十到三十米。”
  “有些樹有八千年(地球)樹齡。我們的年是333天26卡斯(Karses,海奧華時間單位),一個卡斯等於55個勞斯(Lorses);一個勞斯等於70凱西奧(Kasios),一個凱西奧幾乎等於你們的一秒。現在計算一下……你想去你的住處還是先看一看森林?”
  “先看森林吧,濤。”
  飛台明顯地減了速,我們在林中滑翔著,有時甚至停止不動以便能仔細觀察。林中樹木多在十米以下。濤帶著我在這奇妙的森林大地上作著奇妙的旅行,她能以絕對的準確和熟練駕馭飛台。飛台和她駕馭的方式使我想起了飛行地毯。
  濤斜身向我,摘下了我的面罩。地面上的植物發出明亮而又柔和的金光,但我覺得這強度還可以忍受。
  “現在正是開始適應光線和顏色的時候,米歇,看!”
  隨著她的目光,我看到在非常高的樹枝上有三個巨大的色彩斑斕的蝴蝶。這些生靈有著一米長的翅膀,鼓翼翱翔在叢林的上空,但幸運的是它們正向著我們飛來。飛得越來越近,我們能看到它們翅膀上那藍、綠和菊黃色。這個景象我記得如此清晰,就好像那是在昨天發生的。當它們飛過頭頂時,我們能看到它們那形狀奇特的翅膀邊緣,飛起來顯得美麗極了。其中一隻飛到了離我們只有數米的一片樹葉上,它的身體上有金色和銀色交錯分佈的環,觸角也綠得象寶石一樣。它的長嘴是金色的。翅膀上面是在綠色的背景上間有明亮的藍色條紋和暗黃色寶石樣的齒紋,而下面是深藍色,但發著光,好像那顏色是從翅膀上面透下來的。我不由得讚歎起它這美麗的身體。
  棲息在樹葉上時,這特大號昆蟲似乎還發出一種輕微的口哨聲。這使我很驚訝,我在地球上還從未想過這種生靈能發出聲音。當然,這兒不是地球,而是海奧華。這只不過是一系列讓我吃驚的事情的開始。
  森林的地面上,長著種類及其繁多的植物,一個比一個奇特,將地面遮蓋得嚴嚴實實。但我還是注意到了有些灌木。我猜想是由於那些高大的植物影響得它們不能很好地生長。
  這些植物小到象地面上的苔蘚,大到一大叢玫瑰樹。有一種植物,葉子厚得像手,而形狀像心形,橢圓形,有時又非常長而細。它們的葉子與其說是藍色,不如說是綠色的。林中各式各樣的花卉爭奇鬥妍,千奇百怪,甚至還有純黑色的花。從我們這數米的高度向下看,景色壯觀極了。
  我們升到了森林最高處,我按要求又戴上了面罩。我們從大樹的華蓋下飛入,在這些巨樹的枝葉中緩慢飛著。
  森林上方光線極強,我們好像是穿行在一片晶體中。奇異的鳥兒在高高的樹枝上棲憩,靜靜地瞅著我們飛過。它們的羽毛顏色繁而雜,儘管我帶著面罩,我仍然能覺得它們像是穿著豔麗的衣服在慶祝節日。
  這裏有各式各樣的金剛鸚鵡,身上是藍、黃、紅和紅黃色的羽毛。還有一種天堂鳥,高昂地走在一大群看起來像是蜂鳥的鳥兒中間。這些蜂鳥有兩米五長,翅膀張開足有兩米。它們的羽毛顏色鮮紅,紅中點綴著金黃色的斑點,而尾巴呈紅色、粉紅色和菊黃色,美麗的顏色把它們裝扮得高貴無比。當這些“寶石”飛翔時,翅膀下面顯出柔和的乳狀粉紅色而邊上是一絲微微的淡藍色。它們的頭上有特大的冠,每片羽毛都有不同的顏色,有黃、綠、菊黃、黑、藍、紅、白和乳酪色……
  在描述我在海奧華看到的那些顏色時,我深深地感到力不從心,詞不達意。我覺得我需要一整套新字典,我的語言能力使我不能勝任這項工作。我一直有這種感覺:這兒的顏色都是從物體內部發出的,顏色的種類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在地球上,我們知道紅色有十五種色調,而這裏有一百多種……
  不僅僅是這兒的顏色吸引了我的注意,同樣的,自從開始這森林飛行,我聽到的聲音也使我想問問濤。那像是背景音樂,那樣輕柔,有些象笛子在遠處持續吹奏著。隨著我們的飛行,那音樂似乎也在變化著,但音調仍是一樣的。
  “那是音樂嗎?”
  “那是成千上萬只昆蟲發出的振動。這種振動和某些植物顏色的振動混合在一起時就會有這種音樂樣的聲音。這種植物象西奴西(xinoxi),陽光照射在它們的葉片上時會反射出顏色。對於我們自己,只有在我們有意調整我們本身的頻率與它相應時才能聽到它,因為它是組成我們的生命和環境的基本要素之一。蠻輕鬆舒服的,是不是?”
  “的確是這樣!”
  “專家們說,如果這種振動停止,我們的眼睛就有大麻煩了。這一點可能一開始不好理解,但是,專家畢竟是專家,怎麼說我們都沒太在意,因為他們也說這種振動停止的幾率小得就像太陽明天要分解為碎片那樣小。”
  濤讓飛台轉了個灣,我們很快就離開了森林,進入了一塊平原。平原上有一條橫貫的綠寶石樣的河流。
  我們下降到離地面有三米的高度沿河飛行。河裏有奇異的魚兒在遊動著。這種魚有些像鴨嘴獸(platypuses),可又和我知道的那種魚很不一樣。河水清澈得像晶體,在我們這個高度都能將河底最小的卵石分辨得清清楚楚。
  抬頭一看,我們正在向著海洋方向飛行。在一片金色的沙灘上,有著極高的像椰子樹樣的棕櫚樹在揮舞著它們那高貴的葉子。海洋的藍色和小山崗上淡紅色的岩石形成了美好的對比。
  大約有一百多人在沙灘上曬著太陽或在透明的海水中游泳,個個一絲不掛。
  我多少有些眼花繚亂了。不僅僅是因為不斷有新奇的事物出現在我的眼前,而且是因為由於重力改變而對於光線的持續感受。這種光線使我想起了地球。現在看地球上的物體該是多麼困難啊!
  聲頻和色頻的振動也極大地影響著我的神經。我這麼一個時刻高度緊張的人,現在完全放鬆了。就像我躺在溫熱的澡池中,在輕柔的音樂聲中任憑身體在泡沫中飄浮……
  不,比那還要輕鬆—輕鬆得我都快要哭了。
  我們在大約十二米的高度上飛快地飛過了這片巨大的海灣。地平線上出現了一些小點,有大有小。我想那是些島嶼,不用說它們就是我們在登陸前在飛船的螢幕上看到的那些島嶼了。
  在朝著最小的島飛行時,我朝下看到無數的魚群在海洋中撲騰著,追逐著我們的飛台在海面上投下的陰影。
  “它們是鯊魚嗎?”我問道。
  “不,它們是達第克(Dajiks),你們地球上海豚的兄弟。你看,它們玩起來和海豚一樣可愛。”
  “看,”我打斷濤的話,“看!”
  濤朝我指的方向看了看,笑了—我吃驚地看到一群人正朝我們“飛來”,因為他們顯然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他們垂直著身體,在水面上有兩米的高度飛快地朝著我們飛來。我們的航程很快就交叉在了一起,彼此交換了友好的問候。一瞬間,一股幸福的暖流湧滿了我的全身並持續了數秒鐘。這時以前拉濤裏曾讓我體驗過的,我現在將它當成是那些‘飛行人’對我的問候。
  “他們怎麼會那樣飛呢?他們用也是抗引力技術嗎?”
  “不,他們的手腕上戴著塔拉(tara),那是像表一樣的東西,手裏還有一個利梯歐拉克(Litiolac)控制器。這兩樣東西用來產生某種頻率的振動從而中和冷磁吸引力,也就是中和海奧華的地心引力。這樣,即便是成百萬噸的東西都會變得象羽毛一樣輕。然後,使用有些像超聲一樣的振動,就可以掌握飛行方向,就像他們現在這樣。在這個星球上,如果要旅行一段距離,人們就用這種方法。”
  “那為什麼我們用的是這東西(飛台)呢?”我問道。心裏真想試一試那種裝置,它是絕對無聲的。
  “米歇,你不耐心了。讓你坐飛台是因為你還使用不了利梯歐拉克。不加練習,你會受傷的。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教你的。看,我們快到了。”
  真的快到了,我們能清楚地看到金色的沙灘上有些人在曬太陽。幾乎是一瞬間,我們就飛到了棕櫚樹葉下,進入一條寬闊的,兩旁有著鮮花和非常芳香的灌木的通道。空氣中充滿了昆蟲、蝴蝶和鳥兒們的聲音和顏色。
  飛台貼著地面緩慢飛行著。拐了最後一個彎,我們來到了一個小“蛋”旁。這小蛋位於小樹叢和蔓狀花卉之中。似乎這個星球上的所有建築物都像個蛋。多數情況下,“蛋”是平躺著的,但有時也有,就像我說的,尖端朝上的。牆壁是淡黃色,沒有門,也沒有窗。眼前這個“蛋”是平躺著的,大約一半埋在地下。它大約有七十米長,二十米寬—比起我前面見過的那些“蛋”,這個就小多了。蛋形屋正中有嶄燈,濤將飛台停在了燈下。我們離開飛台,進了屋。跨進屋內時,我感到一股輕微的氣壓,輕得不超過一團棉絨。這使我想起了在這之前,當我跨進宇航中心時那同樣的體驗。
  這些建築物既無門又無窗本身就夠奇怪,而其內部就更奇特。就像我以前提到的那樣,總的感覺就像我們仍然在屋外。到處都是極其漂亮的綠樹,樹枝中間是藍中帶紫的天空。這蝴蝶,這花兒……我看到有只鳥兒正棲息在“屋頂”正中。我能看到它的“腳底”,好像它是被“釘”在了空中。其效果相當奇特。
  唯一能讓人感到是在屋內的是地毯。上面擺著看起來挺舒服的椅子和大台桌。這些傢俱當然是大尺寸的,以適應這些“大尺寸”的人們。
  “濤,”我問道。“怎麼你們的牆壁是透明的,而我們卻不能從外面看進來?我們是怎麼穿過牆壁的?”
  “米歇,首先,這間屋子是由非常特殊的磁場建成的。我們按心願複製了自然力。讓我來解釋一下。人,動物和礦物,體表都有橢圓形的輝光(Aura)和乙太場力場(etheric force),你知道這些,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
  “後者由一部分電場組成,但更大程度上是由我們所稱的Ariacostinaki的振動組成。”
  “這種振動持續存在,在你活著的時候有保護作用。它們和輝光的振動不是一回事。為建造我們的住所,我們在一個核的周圍製造了礦物質—乙太振動。”濤指了一下屋子中央,兩把椅子中間一個象鴕鳥蛋樣大的“圓蛋”,又說:“請你移動一下椅子好嗎?米歇?”
  我看了一下濤,想不到她會提出這種邀請。椅子並不大,而且她以前從來沒有要求過我什麼事。我試了試,椅子的確沉重,但我還是將它移動了五十釐米。
  “很好,”她說,“現在你把那個圓東西遞給我。”
  我笑了,相比而言,這應該是個容易的活兒。我能用一隻手毫不費力地拿起它,但為免掉到地上,我還是用了雙手……我一個趔趄雙膝著地摔倒在地,真沒料到,它會是如此沉重,重得使我失去了平衡!我坐了起來,又試了一下。這次,我把吃奶勁都使出來了,它還是紋絲不動。
  濤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看著,”說著轉身走向那把椅子,將一隻手放在椅子下面,然後將它舉過了頭。仍然用一隻手,她又將它放了下來,顯然並未用力。這之後,她用雙手抓住那圓東西,又推又拉,鼓足了勁直至她的頸部靜脈都鼓漲了起來,而那圓球仍然紋絲未動。
  “它被焊在地板上了。”我說。
  “不,米歇,它就是中心。移動它是不可能的。它就是我剛才說過的‘核’。我們在它周圍製造了力場,這力場強得風雨都無法穿透它。對陽光,我們可以調節它的穿透程度。鳥也一樣,它的體重尚不足以穿透這個力場,如果有較重的鳥兒落在上面,它會下陷,這會使鳥嚇得立刻飛走而不至於發生任何危險。”
  “真機巧!”我說。“門口的燈光有什麼用途?我們能從任何方位隨便出入嗎?”
  “當然能啊,只是因為我們從外面看不到裏面,隨意進入會撞著屋裏的傢俱。最合適的入口就是有燈光的那個地方。來,讓我帶你四周看一看。”
  我跟著她,發現一個裝飾得極其講究的隔間。屋裏有一個微型游泳池,好像是由斑岩砌成的。旁邊有一個同樣大小的池子,池子裏有個天鵝,頭彎著,嘴張著……景色真是漂亮。
  濤將手放到天鵝的嘴下麵,水立刻就流出來,流到她的手上,又到池子裏。她將手縮回,水就停止了。她示意要我試一試。這池子大約有一米五高,我不得不高高地抬起胳膊,但我還是同樣的將水引了出來。
  “真聰明!”我評價道。“這島上有可飲的水嗎?還是你們也得打井?”
  濤的臉上又一次顯出被逗樂的笑容。這種神情我已經很熟悉了。每當我說對了一些對她來說似乎是“離奇”的事情的時候,她就會這麼笑的。
  “不,米歇,我們這兒的水源不象你們地球上。這個大石鳥下面有一個裝置,她將空氣從外面抽進來並將空氣轉化為所需要的水。”
  “真是秒極了!”
  “我們這不過是在探索自然定律罷了。”
  “如果需要熱水,怎麼辦?”
  “電子振動利(electro-vibratory force)。要熱水,你將腳放到這裏。要開水,就放到那裏。按鈕在邊上,它控制著這裝置的功能……但這些都只不過是物質細節,沒有多大意義。”
  “這邊,”濤說著,隨著我的眼光,“是休息室。你在這兒休息。”她指了地板上一個厚厚的床墊,它比地板稍底一些。
  我躺了下來,立刻就覺得像是浮在地面似的。雖然她還在說著話,我卻一句也聽不見。她在朦朧的簾子後消失了,這使我覺得好像是被包在厚厚的木棉樣霧靄之中。同時,耳邊又響起了音樂的旋律,整個環境使人徹底地放鬆了。
  數秒後,濤的聲音又響在了耳邊,隨著霧的升起和最終消散,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又站了起來。
  “覺得怎麼樣,米歇?”
  “舒服極了。”我十分高興地回答她。“但還有件事我還沒看,就是廚房。你知道廚房對地球人而言是多麼重要!”
  “這邊,”她說道,笑著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幾步。“你能看到這些透明的抽屜嗎?裏面從左到右有魚,甲魚,雞蛋,乳酪,乳製品,蔬菜和水果。這兒最後一個,還有你們所叫的曼納(manna,即聖經中所稱的聖食—譯注),那是我們的麵包。”
  “不管你是在戲弄我還是拿我玩,在這些抽屜裏看到的不過是些紅、綠、棕色的顏色和這些顏色的混合物罷了……”
  “你看到的是這些食物的濃縮品—魚、蔬菜等等,又最好的廚師用特殊的方法製作的品質最高的食品。你吃了就會發現這些食物好極了,非常有營養。”
 濤又用他們的語言說了句什麼,我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盤子。各種食物排列成極誘人的圖案。我品嘗了一些,味道真的好極了,雖然它們的味道和我這一輩子吃過的任何食物都不一樣。曼納,我在飛船上已經嘗過了。現在我又吃了一些,發現將它於其他蔬菜合在一起吃則味道更好。
  “你說,在地球上,這種麵包被稱為‘曼納’,地球上怎麼會有它呢?”
  “它是我們在太空船上執行任務時經常帶的一種食品,很容易做。只要稍微濃縮了一下就行,但又很有營養。事實上,它是一種全面食品,是用麥子和燕麥製成的。只吃它你就可以生存好幾個月。”
  就在那時,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前來的幾個人身上。她們在樹葉下飛著,在蛋形屋的入口處停了下來,鬆開了她們的塔拉,將塔拉放在一個大理石板上之後就魚貫而入了。我高興地認出她們是畢阿斯特拉,拉濤利和飛船上的其他一些人。她們脫下了航空制服,現在換上的是阿拉伯式長袍,長袍上有著稍稍發光的顏色。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每件長袍的顏色是因人而異的。此刻,很難想像她們就是我在太空船上認識,並與之交談過的那些人。她們的變化太大了。
  拉濤利走向我,微笑洋溢在她的臉上。她將手放在我的肩上,用心靈感應告訴我:“你好像有些發愣,親愛的,不喜歡我們的住處嗎?”
  她讀懂了我的肯定和讚美的反映,高興起來。她轉身向其他人宣講了我的意思,大家立刻互相熱烈快速地交談了起來。她們都坐了下來,就像是坐在她們自己的家裏一樣。我卻有些雞立鶴群之感,因為我的個頭和她們相差得太懸殊了。
  濤走回廚房,裝滿了一盤吃食,不知她說了一句什麼,所有的手都伸向那盤子,盤子緩慢地升在空中。
  盤子在空中環繞著,不用人真正觸及,它就在每個人面前停下來。最後,它停到了我的面前。我極小心地生怕它翻倒了。這動作著實把大夥兒都逗樂了。我取了一杯水麥(hydromel)。盤子停止了周轉,退回到她本來的位置,所有的手也都放了下來。
  “那是怎麼回事?”我問濤。每個人都感到了我的疑問,屋子裏爆發出一陣笑聲。
  “通過你所稱的抗地心引力的原理,米歇。我們能很容易將自己升在空中的。但那只不過是我們在鬧著玩的把戲罷了,沒有多大意思。”說完,濤雙腿盤起,開始上升,升到屋頂之後又靜止在半空中。我凝視著她,但很快就意識到我是屋中唯一對此感興趣的人。的確,我肯定顯得很愚蠢木呆,因為大家都在盯著我。顯然,濤的舉止對其他人是司空見慣的,她們更感興趣的是我面部那瞠目結舌的表情。濤緩緩地降到了她的座位上。
  “這只是演示了你們地球上丟失的眾多技術中的一種。米歇,現在地球上只有極少數仍然有這種能力,過去曾有一度許多人都在練習包括這種在內的其他好多種技術的。”
  我們度過了整整一個輕鬆愉快的下午,直到太陽在天空落下。
  之後,濤解釋說,“米歇,這個‘都扣’—即我們對我們的住所的稱呼—將是你在海奧華短期旅行的臨時住所。我們現在該走了,好讓你睡覺。如果你想洗澡,你知道該怎麼樣調節水了。你可以在床上休息,但努力在半小時內準備就緒,因為之後就沒有燈光。我們能在夜間和在白天一樣看清物體,所以不需要燈光。”
  “這房間有安全系統嗎?我在這兒安全嗎?”我擔心地問。
  濤又笑了。“在這個星球上,你睡在市中心的街道上都比你睡在地球上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守衛的大樓裏安全。”
  “這裏,我們只有進化程度非常高的生靈,絕對沒有你們地球上那種犯罪。在我們眼裏,他們是最壞的野獸。就說這些吧,晚安!”
  濤轉身出了屋子,加入到她的朋友們中去了。她們肯定給她帶來了利梯歐拉克,因為她和她們在一起飛。
  我收拾了一下。就要度過我在海奧華上的第一夜了。
第六章 七個聖賢和輝光
一片巨大的發著藍色的火焰,周圍又是菊黃色和紅色,一條巨大的黑蟒穿過火焰直沖我而來。一群巨人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奔跑著,試圖抓住巨蟒,他們上了七個人一起用力,才制止住了沖向我的黑蟒。可是巨蟒轉身吞噬了火焰,像龍一樣,將火焰噴向巨人們。巨人們立刻變成了巨大的雕像,鎮立在巨蟒的尾巴上。
  巨蟒變成了彗星,卷著巨雕而去—一直到了遠東島(Ester island)。(遠東島位於南太平洋,距智利數千公里,是一個沒有樹木的孤島。島上有好多巨大的石雕。其中有些石雕高達五十米,重數百噸。它們顯然是史前遺跡,為世界七大奇跡之一。他們的身世困惑了歷史學家和地理學家達數百年了,沒有人能對此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釋—譯注)
  巨人們在向我致意,戴著奇怪的帽子。其中一個雕像有點像濤,抓住我的肩膀說“米歇,米歇……醒醒!”濤在搖著我,微笑著。

  “我的天!”我說,睜開了眼睛。“我夢見你是遠東島的雕像,你抓住我的肩膀……”
  “我是遠東島的一個雕像。我是在抓住你的肩膀,”
  “無論如何,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對吧?”
  “不是,但你的夢的確奇怪。因為在遠東島上是有個雕像,是很九以前雕刻的,為的是紀念我,所以冠以我的名字。”
  “你現在在對我說什麼?”
  “很簡單,米歇,我會在合適的時間給你解釋一切。現在,我們來試一試這些衣服吧,這是給你準備的。”
  濤交給我一件五彩繽紛的外罩。我很喜歡它。吸了一個溫熱而又香氣四溢的澡後,我就換上了它。一種舒適安樂的感覺意料不到地彌漫了我的全身。我將此感覺告訴了濤,她正端著一杯牛奶,拿著一些曼納在等著我。
  “你的外罩顏色是根據你的輝光而設計的,所以你感到舒適。如果地球上的人們能夠看到輝光,他們也會穿那些與他們的輝光顏色相匹配的衣服的,那樣會使他們感到更舒適。他們應該更多地使用顏色而不是阿斯匹林。”(匹配並不簡單的是相同,而是有一定的搭配和對比等關係的—譯注)
  “你的準確意思是什麼?”
  “我會給你解釋的。你不記得人們這麼說:‘哎,這些衣服一點都不適合她,她怎麼沒有一點欣賞力?”
  “是啊,常是這樣。真的。”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只不過是在選擇衣服顏色上較另外一些人品位稍底一些,或在顏色的搭配上不怎麼擅長罷了。就像你們法語所講的,他們jurent或‘撞牆’了。雖然別人看著他們的衣服不舒服,其實這些人自己也不會感到舒服,當然他們不知道是為什麼。如果你提示說是由於他們衣服的顏色,他們准會說你瘋了。如果你解釋說他們穿的衣服的顏色應該和他們的身體輝光相匹配,他們更不會相信你。在你們的星球上,人們只相信他們看到的和摸到的……但輝光畢竟是可以被看到的。”
  “輝光真的有顏色嗎?”
  “當然啦,輝光振動發出各種顏色。你的頭頂上有一束真正的混合色,裏邊有你知道的幾乎各種顏色。圍繞著頭,有一個金色的光暈,但那只有在心靈極高的人,和犧牲自己來幫助別人的那些人中才能真正清晰地出現。光暈好像是金色的雲霧,很像地球上的畫家們用來表現‘聖人’和耶穌的那種光暈。光暈出現在他們的作品中,是因為在那個時代,有些藝術家真的能看到它。”
  “是啊,我曾聽人們這麼說過,但我還是想聽你再多講一講。”
  “所有的顏色都能在輝光中找到,有些明亮,有些暗淡。比如健康不佳或心地不善的人……”
  “我真想能看到輝光。我知道有人有這個能力……”
  “很久以前,地球上很多人都能看到輝光並明白他的含意。但這種人現在已經很少了。靜一下,米歇,你會看到它們,不僅一種,而是好些,包括你自己的。現在,我要你跟著我,我們要領你看的事情很多,而時間不多了。”
  我隨著濤,她將面罩又加在了我的頭上,領著我來到我們昨天乘坐過的那個飛台。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沙灘。
  太陽剛從小島後面升起,照亮了海洋和周圍的島嶼。從水準方向看,景色真是壯觀瑰麗。隨著我們在沙灘上飛行,從樹葉間隙我可以看到其他的蛋形屋坐落在群花叢中。沙灘上,這些蛋形屋的居民們泡在透明的海水中,或三三兩兩地漫步在沙子中。它們顯然對我們的飛台的出現有些意外。當我們行進時,他們的目光追隨著我們飛台。我覺得在這個島上,飛台不是一個常用的交通工具。
  我得在此提一句。在海奧華上,游泳的和日光浴的人們通常都是一絲不掛,但那些散步的和行走距離較長的人們卻都穿著衣服。在這個星球上,既沒有偽善,裸體癖,也沒有虛偽的謙虛(這一點以後會作解釋的)。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島的另一端。濤使飛台加速飛在海面上。
  我們朝著地平線上能看到的一個大島飛去。我禁不住讚歎起濤的駕駛技術,特別是在到達岸邊的時候。
  隨著臨近海岸,我能辨認出一些巨大的蛋形屋。他們的尖端也是朝向天空。我數了一下有九個,但樹林中還散佈著其他較小的和不容易辨認的蛋形屋。
  濤使飛台升高了些,我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濤把它叫做九聖城(Katra quo doj Doko)。
  濤老練地將飛台降落在九聖城中心一個美麗的花園中。儘管戴著面罩,我也能感覺出那籠罩九聖城的輝光比海奧華其他地方更濃厚凝重。
  濤肯定了我的感覺是對的,但她沒時間給我解釋,因為‘他們’在等著我們。她領著我走進一個綠葉圍成的拱形走廊,旁邊有小池塘,池塘裏水鳥啾啾,一些小瀑布咕咕流著。我幾乎是要跑步才能跟得上濤,但我不想求她放慢腳步。她顯得有要務在身的樣子,這可不是她的典型風格。突然,當我試著跨一大步想跳躍著追上她使我差點兒出了大洋相。那動作甚至把我自己都逗笑了。由於重力差異,我一步沒跳合適,一個趔趄差點掉到池子裏,幸虧我趕緊抓住了池邊一棵數才免得出了洋相。
  最後,我們來到中央大廈,在入口燈下停了下來。濤好像是全神貫注了一會,然後才手搭著我的肩膀領我穿過了牆壁。一進去,她立刻取下我的面罩,同時要我半閉起眼睛。我照辦了。光纖從我的下眼瞼射入我的眼睛。一會兒以後,我又能正常睜開眼睛了。
  我必須說,這屋子裏的光線亮度和金色比我那個蛋形屋中的更強,最初相當不舒服。當時我心裏非常詫異,特別是對於濤,她平常言談自由,平易近人,現在好像完全變了樣,為什麼?
  這個蛋形屋直徑准有一百米。我們徑直但是緩慢地走向中央,那裏有七個座位圍城半圓形。每個座位上都有人,人們坐著像石頭一樣一動不動,起初我還真以為他們是石雕呢。
  看起來,他們很像濤,雖然他們的頭髮較長,面部表情更嚴肅,這使他們顯得更為年長。他們的眼睛深處似乎發射著光芒,射得使人多少有些不安。最使我印象深刻的是,這裏的金色霧氣比外面還要重,他們頭部的金色光暈更凝重。
  十五歲以來,我記得我沒有對誰畏懼過。不管對方是多麼的偉大高貴,或是多麼重要(或想像他們是如此),沒有誰能以他們的社會地位而使我心虛膽怯。我也沒有在對別人講話時感到不安。對我來說,國家元首也只是個人,當人們認為他們是重要人物時我都感到好笑。我在這裏說這些是要說明石雕本身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然而,在這個房間裏,一切都變了。
  當其中一個人抬手示意濤和我在他們的對面面向他們坐下時,我真正地感到了惶惶不安。語言在這裏已經顯得蒼白無力了。我根本不可能想像出這些渾身發光的人物們怎麼存在:就好像他們是坐在火中,從火中放射出金光。
  他們身體筆直地坐在用纖維材料包著的木墩樣的東西上。每個座位的顏色都與其它的不同。他們的衣服也是如此。不同的衣服卻都與它們的穿戴者十分相配。所有人的坐姿都是我們在地球上禪坐的姿勢(lotus position),也就是說像佛教徒們打坐的那種姿勢,雙手放在膝蓋上。
  就像以前說過的,他們坐成半圓形。因為有七個人,我就認為中間那位應是主要的角色,旁邊六個就應是助手了。當然,當時我不可能記得如此多的細節,這是後來我才知道的。
  最中間那個人向我打了招呼,他的聲調和旋律美妙好聽,但其中又明顯地帶著威嚴。出乎意料的是,他講的竟是地道的法語。
  “歡迎你來到我們中間,米歇。願我們的神靈幫助和開化你。”其他的人也應聲道:“願神靈開化你!”
  他的身體緩緩地升到了空中,仍然保持著打坐的姿勢,向我飄來。這倒沒有讓我吃驚,因為濤已在早前向我演示了這種抗引力技術。出於內心絕對的尊重,我想在這位毫無疑問是偉大的,精神生理上是高層次的人面前起立。我這麼努力了,但發現不可能—好像我軟癱在了椅子上。
  他就停在了我的前上方,將雙手放在了我的頭上。雙手拇指相觸停在了我的前額,鼻子上方,松果體的對面(即雙眉內側連線正中,中醫針灸的印堂穴部位—譯注),而其餘手指相觸停在了頭頂。這些都是濤後來向我描述的。當時我整個的人都沉浸在了這麼一個震撼人心靈的事件中,細節根本就記不得。
  他的手在我頭上停留的時候,我覺得我的軀體好像都不再存在了。一股緩緩的暖流和絕妙的香氣從我的身體之中向波浪一樣散發出來,與空氣中的隱約可聞的音樂聲融合在了一起。
  突然,我看見了對面那些人身上環繞著的奇妙無比的顏色。當這個‘首領’緩緩退回的時候,我也能看到他身上放射出的多彩的顏色。這些顏色是我以前不可能看得到的。他們七個人身上最基本的顏色是一團雲霧樣的淡粉色。當他們活動時,身上發出輝煌的,閃閃發光的粉紅色。他們的光輝將我們全都籠罩了起來!
  當我緩過神來轉頭朝向濤時,看見她的周身也散發著極其漂亮的顏色,雖然不如那七個人的光那麼明亮。
  你會注意到,在我談到這七個人的時候,我一直在稱他們為“他”而不是“她”。要解釋這一點,我只能說,這些特殊人物的個性是如此強,他們的風采是那麼高貴偉大,所以我感到他們有更多的男性氣質—我並不是在貶低女性—我的反應是本能的。這多少有些像人們想像美素塞拉為婦女(Methuselah是聖經中的人物,活得時間最長,達九百六十九年—譯注)……不管怎麼說,是女人和男人生的我。
  我知道他們身上的顏色就是輝光,我能看到輝光—誰知道能看多久—我驚歎我所看到的。
  “首領”回到了他的座位,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視著我,好像他們要把我看透似的。他們的確就是這樣。靜寂出現了,似乎將永遠這樣靜下去。我端詳著那五彩輝光在他們的身上閃爍飛舞。有時,他們的輝光伸展得很遠,遠得就像濤曾經說過的,像“一束顏色”。他們也都有幾乎是鬱金色的光暈,境界清晰。
  我認為,他們不僅能看到輝光,也知道輝光的意義。我突然覺得我在這個場合是一絲不掛的。一個問題刺痛了我,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兒來?
  還是那個“首領”突然打破了靜默:“就像濤曾給你解釋過的那樣,米歇,我們挑選你到我們這兒來,為的就是讓你將來回到地球上報告一些資訊,在某些重大事情上能給你們的人提出指導性的意見、建議和忠告。”
  “現在已經是某些重大事件必定要發生的時候了。地球度過了數千年的黑暗和愚昧之後,出現了所謂的‘文明’。物質技術不可避免地發展了,這種發展在過去一百五十年間是飛速的。地球上過去也有過另一個可相比的文明時期,從那時到現在已經有一萬四千五百年了。地球上現在的技術進步不但根本就無法和真正的知識相比,而且在不遠的將來,會對人類造成危害。”
  “有危害,是因為它只是物質文明知識而不是精神文明知識。物質文明應當支持和有助於精神文明的發展,而不是限制和約束人們對後者的追求。在地球上,這種現象卻是在愈演愈烈,一切都在物質世界裏兜圈子。你們地球上目前的情況就是如此。”
  “在更大程度上,你們地球人著魔於一個單純的目的—財富。人們一生都在繼承財富。人們妒忌,吝嗇,憎恨富人,蔑視窮人。換句話說,你們的技術一點都比不上一萬四千五百年前,反而正將你們的文明拉像倒退,將你們的精神文明一步步地推向災難。”
  我注意到,每當這偉大的人物談到“拜物主義”(materialism)的時候,他的輝光,及其他人的輝光就都閃爍著暗淡和“污穢”的紅色,就好像一陣間他們都處在燃燒著的火灰之中(本文的拜物主義主要指只注重物質技術的開發、研究和利用而忽視精神心靈的修養和開發研究的人生觀和世界觀—譯注)
  “我們,海奧華的人們,是註定要在我們自己的原則指導下,幫助,指導,有時甚至是懲罰其他星球上的人們。我們就是處在這樣一個位置的人們。”
  好在濤在我們來海奧華的路上已經簡要地給我說了地球的歷史,否則,我聽了這段話會從椅子上掉下來的。
  “我認為,”他說,“你已經知道我所說的‘危害人類’是什麼意思。地球上許多人都認為原子武器是主要危險,其實不是。最主要的危險是‘拜物主義’。你們地球人類追求金錢—對有些人來說,它是得到權利的工具,對另一些人來說,它是獲得毒品(drug)的工具。還有一些人把它看成是擁有比鄰居更多財富的途徑。當一個商人有了一個大商店之後,他會渴望有第二個,然後第三個。如果他統治著一個小王國,他會想著增大它。如果一個普通人有一個他已經能和他的家人快樂地居住的房子,他會嚮往著更大一些的,或者擁有第二個,之後第三個……”
  “為什麼這麼愚蠢?人總會死的,死時不得不告別他擁有的一切。也許他的孩子會亂花他的遺產,他的孫子會變成窮光蛋?他的整個一生都被困在了對物質享受的追求上,沒有花足夠的時間來提升他的精神層次。另外一些有錢的人們吸毒,竭力去尋找一種虛幻的天堂生活。這些人得到的報應絕對比其他人更多。”
  “我知道,”他接著說,“我將要講得很快,你可能跟不上我的話,米歇。但你應當理解我所說的,因為濤在你來的路上已經給你講了一些有關的背景知識。”
  我感到一種羞恥,幾乎就像在學校裏被老師訓斥一樣。唯一的區別時,我在此沒法在我不明白的情況下撒謊說我明白,他能讀懂我的心思就像在讀一本打開的書!
  他開恩對我笑了,他那像火焰一樣的輝光此刻又恢復了原樣。
  “從今往後,我們將教導你,給你一個你們法語裏所稱的‘金鑰匙’(the key to the mystery)。”
  “正象你聽說過的,世界之初只有神靈自己。他用他那無限的能力創造了現今物質世界的一切。他創造了星球、太陽、植物、動物,目的只有一個:滿足他的精神需要。這是很合理的,因為他純粹是個靈魂、精神(Spirit)。我已經看出了你心中的疑問,為什麼要創造物質的東西來滿足精神的需要?我這麼給你解釋吧,神靈是在物質世界中尋找精神體驗的。看得出你仍然不明白,但你已經有了進步。”
  “為了有這些體驗,他想在物質中植入一小部份他的精神。要這樣做,他使用了第四種力—這個濤還沒有給你講—是一種純精神的力。在此,宇宙定律也是適用的。”
  “你肯定指導宇宙的形式決定了九個行星圍繞著它們的太陽轉,同樣,這些太陽又繞著更大的太陽轉,這個大太陽就是這些小太陽及環繞它們的九個小行星的核。繼續下去,就是宇宙的中心,爆炸,就是英語裏講的‘大爆炸’,就是從那裏開始的。”
  “不用說,有時會有意外和例外發生,如有行星會從太陽系裏消失,或太陽系裏多出一個行星,但最終,太陽系會重新回到它們的九個行星的基本結構。”
  “第四力的作用十分重要,它要把造物主想像出的一切都變為現實。它將極微小的靈魂植入了人體,組成了你們所稱的靈體(Astral body)的人體部份。它占整個人體的九分之一,也占‘二級自我’(higher-self)——有時稱為‘超我’(over-self)部份的九分之一。換句話說,人的二級自我是一個整體,它講自己的九分之一派遣到人的軀體中,這一部份就叫做人的靈體。”(每個人都有一個靈體,每九個靈體組成一個二級自我。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都有八個靈體夥伴(spirit-mate)。世界上的孿生子彼此就是一對靈體夥伴。靈體夥伴之間很容易出現心靈感應。——譯注)
  “進一步,這二級自我是三級自我的九分之一,三級自我又是四級自我的九分之一,這種組成可持續追蹤到本源。神靈的精神體驗就是要經過這巨大的濾網才能獲得。”
  “決不可認為那初始的二級自我和其他自我相比不那麼重要。雖然它在底水準上工作,但它的作用極其重要。它能治療軀體疾病(地球上所稱的精神療法(Spiritual Healing),是在醫師的二級自我的參與下進行的,不需要病人本人在場。只要病人允許,醫師可以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對病人加以治療),甚至能起死回生。世上有許多這樣的例子。臨床上宣佈死亡的人,在那些不報任何希望的醫生們手上又復活了。在這些例子中,常見的是人的靈體又愚見了二級自我。靈體在‘死亡’期間離開了軀體,它能感知到下面的軀體的存在,知道醫生在拯救它的生命,也知道它所愛的人在為它哭泣。在這種狀態下,作為靈體,它會覺得十分輕鬆—甚至有至福極樂的感覺。它通常會遺棄它的軀體—因為軀體是諸多痛苦的根源—而進入靈性通道(psychic canal)。通道的盡頭是奇異奇妙的光線,之後就是至福滿足的狀態,這光線就是它的二級自我。”
  “如果在進入這個通道到達至福的光線之前,他有不死的願望—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那些需要他的人們,比如說是年幼的孩子,他會要求複生的。在某些情況下,他會得到應允。”(這裏指他的二級自我要求複生,而它的二級自我有能力判明他的要求是否真的是為了他人而不是單純為了自己。如果是為了他人,二級自我會容許他複生的—這也是一種自然定律—譯注)
  “你在不斷地通過你的大腦通道和你的二級自我發生著資訊交流,作用就像是發射機和接收機。大腦通道直接傳輸著你的靈體和你的二級自我之間的特殊資訊。你的二級自我在持續地監測著你,日夜如此。它能將你從意外事故中解救出來。比如說有人要搭飛機,可是計程車壞在了去機場的路上。叫的第二輛車也壞了,在叫第三輛也是如此……。怎麼這麼奇怪?你真相信這種巧合嗎?要搭的飛機在三十分鐘後就墜毀了,無人生還。另一個人,一個年邁且有風濕性關節炎只能蹣跚行走的婦女要過馬路。車輛的鳴聲大作,刹車聲陣陣,然而她卻能夠出乎意料地安全到達馬路對面。”
  “怎麼理解這些事情?當時還不是她該死的時候,所以她的二級自我出面工作了。在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她的二級自我激發了她體內腎上腺激素的分泌,數秒鐘後,就使她的肌肉張力得到了增強,使她有精力跨過街道免得一死。腎上腺激素分泌入血使得逃離巨災成為可能,或通過憤怒或恐懼來克服‘不可能克服’的事情。可是,過量分泌的腎上腺激素反過來也會變成致命的毒素。”
  “只有大腦通道才能在靈體和二級自我之間傳遞資訊。做夢時—或者可以說是在睡眠中—還有其他的通道存在。在睡眠的某些階段,你的二級自我會招呼你的靈體,或給以指導建議,或以某種方式重新激勵靈體,增強靈體的精神力量,或教育和開導靈體,使靈體得知解決重大問題的方法和途徑。由於這個原因,你的睡覺不可被突然的噪音所打斷,也不可被日間所接受的有害的情感所造成的噩夢所打斷。這一點很重要。或許你現在能更好地理解你們法語中的一句話:‘睡一覺,方法到’(night brings counsel)。”
  “你現在的軀體已經很複雜了,但它比起靈體和二級自我的層次進化過程就算不了什麼。為了使你們星球上的普通人們能盡可能地明白,下面我用最簡單的詞句作一些解釋。”
  “你們每個人的軀體中都有一個靈體,靈體給它的二級自我傳遞著你一生中軀體所感受到的一切。這些感覺體驗要經過九級濾網才能到達圍繞神靈的乙太‘海洋’。如果這些體驗主要來自於‘拜物主義’,他們首先就很難從二級自我網過濾過去。就像骯髒的東西不但不能通過水網,反而會把網眼堵賽住一樣。”
  “如果你能通過你一生中無盡的生活體驗讓你的靈體得到精神心靈上的提升,靈體就會得到越來越多的精神智慧。如此進化大約五百至一萬五千年,你的二級自我就沒有什麼可濾過的了(你的二級自我就會得到滿足,而使你的靈體進入下一個進化階段)。”
  “存在于米歇•戴斯瑪克特軀體裏的自我將會在精神層次上得到極大的提升,到達下一個層次。到那時,它就會直接與更高級的三級自我打交道了。我們可以將這個過程與一個九級濾網相比較。就像讓水通過濾網而去掉雜質一樣,在經過了第一層過濾之後,去掉了一些雜質,但還有另一些。再通過一層濾網,在去除一些。當然,要讓你明白這個道理,我不得不使用大量的比喻……”
  “靈體在完成了它和二級自我之間的迴圈後,就脫離二級自我而與三級自我結合,整個過程又得重複一遍。同樣的道理,靈體此時已經是高層次的靈體了,它也就會到達更高層次的星球上去。”
  “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理解我的話,我擔心你不能完全理解我所說的這一切。”
  “神靈(the Spirit)以它的智慧通過第四力創造了九級行星。你現在所在的海奧華就是在第九級,就是說,它是最高級的星球。”
  “地球是一個初級星球,也就是說是在星級的最底層。這是什麼意思?地球就像是幼稚園,重點在於教育基本的社會價值觀念。第二級星球就像是個小學,灌輸進一步的價值觀。在這兩個學校中,成年指導者的作用是不可避免的。第三級星球好像是個中學,要讓學生探索更進一步的價值觀。下一步,米將去大學作為成人而受到教育,因為你不僅會學到一定的知識,你也要開始承擔公民責任。”
  “這就是九級行星進化的過程。你的精神層次越高,你得到的益處也就越大。再一個較高級的星球上,高級的自然環境和基本的生活方式都會幫助你的靈體進化。在那裏,你得到食物的方式反而越簡單,你的基本生活方式也更簡單,這使你的精神層次提升得更快。”
  “在較高級星球上,自然環境(Nature)本身也有助於‘學生’學習。當你到了第六級以上時,不但你的靈體,而且你的軀體都會因你的精神層次的升高而獲得極大的改善。”
  “我們知道你很欣賞這裏的一切,你看得越多,你就會越喜歡這裏,將這裏當成是你們地球上所成的‘天堂’。但是,比起你在進化成為純精神(pure spirit)時的真正快樂幸福,這仍然不算什麼。”
  “我不得不謹慎一些別給你解釋得太多,因為你必須一字一字報告,在你要寫的書裏不改變任何東西。極其重要的事你不得摻雜進任何個人觀點。不過,別擔心,在你開始寫書的時候,濤會幫助你的……”
  “在這裏,你仍然可以有你自己的軀體,你也可以和神靈一起融化在乙太中。”說這些話時,它周身的輝光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明亮。使我驚詫不已的是它幾乎消失到金色的雲霧裏了,再一秒鐘後才又重新出現。
  “你已經明白靈體只住在你的軀體中的另一重身體中,它記錄著你在往生的生命中獲得的所有的智慧。”
  “靈體只能在精神生活中—而不能再物質生活中得到充實。你的軀體只是一個交通工具。再絕大多數情況下,我們死後就與它告別了。”
  “我來解釋一下,因為我知道這‘絕大多數情況下’把你搞糊塗了。我是說,我們有些人,包括我們星球上的所有人,能隨心所欲地複製我們自己的身體。是的,你已經注意到了我們大多數人看起來象同一個年齡。我們是這個銀河系三個最高級別的星球之一。我們中間一部分人能夠,而且也的確是直接融入了我們所稱的偉大的乙太。”
  “因此,在這個特殊星球上,我們已經到達了一個近乎完滿的級別。不但是在物質文明上,而且在精神文明上也是如此。但就像宇宙中所有的生靈一樣,我們仍然有我們的任務。事實上,任何事情,哪怕是一顆簡單的小石子,也有它的作用。”
  “作為高級星球的生靈,我們的任務和角色就是指導及幫助其他星球上的人們在精神文明,有時甚至是在物質文明方面得到提高。我們能夠提供物質技術方面的幫助是由於我們在這一方面是層次最高的。的確,就像是作為一個父親,如果年資不高,沒有受過教育,出事不老練成熟,怎麼能幫助他的孩子提高精神修養水準呢?”
  “如果一個小孩不幸該受到體罰—有時不得不這樣—這時,父母能不比孩子更強壯嗎?某些成年人,聽不得別人的勸告,實足得愚頑不話,也需要物質手段加以校正。”
  “你,米歇,來自於地球,那時一個有時稱為‘憂傷的星球’(the planet of
sorrows)的星球。這名字的確恰如其分,因為這裏面有個根本的原因:那裏又非常特殊的教學環境。並不說那裏的生活艱難得以至於你們必須作一些不該作的事—你不能隨心所欲地位康自然規律(Nature)——你不能隨意毀壞神靈給你準備的一切。也就是說,你不能隨意破壞神靈精心設計的生態系統。有些國家,如你來的那個國家,已經開始注重生態平衡了。這是向正確方向邁出的第一步。但就是在那個國家,對水和空氣污染又作了些什麼?對最糟的污染—噪音—又作了些什麼?我說最糟的,是因為人們,包括澳大利亞人,根本就沒有把它當回事。”
  “問一問一些人交通噪音是否攪擾了他,得到的回答會使你大吃一驚:百分之八十五的人會說‘什麼噪音?噢,噪音,我們已經習慣了。’這完全因為他們習慣了那存在的危險。”
  就在這時,濤拉,就是人們對這個大人物的稱呼,作了個手勢,我轉回頭,他在回答我頭腦中的問題:他怎麼能夠說出百分數,和怎麼對我們地球上的事情知道得如此多和準確?
  回頭一看,我吃驚地幾呼喊了出來。我身後站著畢阿斯特拉和拉濤利。她們的存在並沒有使我吃驚,但我知道我的朋友一個高三米一,另一個二米八,現在卻都縮小到了我一樣的身高了。我的口肯定張得老大,因為濤拉都笑了。
  “你會明白,我們的一些人,有時,而且這些日子經常地,和你們地球人住在一起—這就是我對你的問題的回答。”
  “接著談噪音這個重要的話題吧。它的危險達到了如果不採取措施,災難將是不可避免的。”
  “我們來看一看迪斯可(dischotheque)的例子。那些聽音量大於正常三倍的音樂的人們,會使他們的大腦、軀體和靈體暴露在非常有害的振動中。如果他們能看到所造成的傷害,他們就會比逃離火災還要快的躲開迪斯可。”
  “但振動不僅來源於噪音,也來源於顏色。驚人吃驚的是在你們地球上,這一方面的科學研究並沒有堅持進行下去。我們的‘成員’報告了一個特殊的試驗:一個能舉起某個重量物體的人,在盯了一會粉紅色的螢幕之後,總是要減少百分之三十的力量。”
  “你們的文明沒有重視這方面的試驗。事實上,顏色會極大地影響人類的行為。然而,要控制這種影響,就需要將每個人的輝光都考慮進去。比如,如果你想粉刷和給臥室貼牆紙,使牆的顏色真正適合你,你就必須知道你的輝光的基本顏色。”
  “通過使牆的顏色與你的輝光的顏色相匹配,你就能夠促進和保持健康。另外,這些顏色所發射出的振動對良好的精神智力平衡很重要。它的作用就是在你睡覺時也存在。”
  我不知道怎麼能看到輝光中的這些重要的顏色。在地球上我們沒有能力來感知輝光。
  “當然,”濤拉在我還沒有張口說任何字就立刻回答了我。
  “米歇,現在十分重要的是你們的專家們能發明特殊的和必要的儀器來感知輝光。這樣,你們就能在未來的關鍵的十字路口做出正確的抉擇。”
  “俄羅斯人已經對輝光照了像,這只是個開始。與我們的辨認能力相比,他們的結果就像他們只能讀字母表中的前兩個字母。辨認輝光以治療軀體疾病,根本就沒法和將之用於靈體或生理身體方面的作用相比。這是一個精神領域,也正是地球上的大問題所在。”
  “現在,極大的精力都花在了物理身體上了,這是一個極大的錯誤。如果你們的精神層次不高,你們的物質身體也同樣不會好。不管怎麼說,你們的物質軀體總會被磨損的,總有一天會死掉。而你們的精神,作為靈體的一部分,永遠不會死亡。你越注意提高你的精神層次,你就越不易被你的物質軀體所拖累,也就能更快地完成你的生命輪回。”
  “我們當然能夠只將你的靈體帶到我們的星球上來,但我們卻連你的軀體也帶來了。這裏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知道你已經明白了這個原因,對此我很高興。我們也謝謝你願意幫助我們完成我們的任務的熱情和願望。”
  濤拉停止了講話,似乎陷入了沉思,但他那炯炯發光的眼睛還在盯著我。我說不出這樣沉默了多久,我當時激動異常,幾乎失去了思維和理解能力。但我知道這七個人的輝光在持續地變化著,顏色變得在此更清晰,而在彼就更淡,而最外面的輝光變得像霧一樣了。這霧一樣的輝光隨著向外擴展,變得金粉色更強,逐漸將這七個人都遮模糊了。我感覺到濤將手放到了我的肩上。
  “不,你不是在做夢,米歇。一切都是真實的。”她大聲說著。好像要證明她說的是事實,她用力捏了我的肩膀,捏的那麼重,使我肩上的傷在數周之後仍可辨認。
  “你為什麼要這麼作?想不到你會這麼狠,濤!”
  “對不起,米歇。但有時候就得用些反常方式。濤拉總是這麼隱去—有時也是這麼出現—使你以為這是個夢。我的任務是使你明白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說著這些話,她把我撥得轉了個圈。我隨著她按原路離開了這裏。

第七章 慕大陸和遠東島
在離開九聖城時,濤又給我戴上了面罩。這一個和我以前戴的那個不一樣。我看到的顏色更逼真清晰,也更明亮。
  “你覺得你的新沃凱(Voki)怎麼樣,米歇?能耐受這光線嗎?”
  “是的……它……很好。這麼漂亮,我覺得怎麼……”說著我跌倒在濤的腳上。她雙臂將我扶了起來,有把我抱到飛臺上。
  我在我的蛋形屋中醒了,大吃一驚。我摸了一下肩上的傷,皺起了眉。
  “真的很對不起,米歇,但我不得不這麼作。”濤的臉上有一絲後悔的表情。
  “我怎麼啦?”
  “讓我們說,你是昏過去了,當然這詞不怎麼好聽,但事實是你被籠罩在美麗之中了。你的新沃凱能使我們星球上的百分之五十的顏色通過,而你先前的沃凱只允許百分之二十的顏色通過。”
  “只有百分之二十?那不可能!我已經看到了這裏所有美麗的顏色,蝴蝶、花卉、樹木、海洋……難怪我剛才都昏過去了。記得在一次從法國去蘇格蘭(New Cealedonia)的旅途中,我們停在了一個叫塔黑梯(Tahiti,位於太平洋南部)的島上。我們—我的家人和朋友租了一輛車周遊全島。島上的居民歡樂愉快,人們帶著鹹水湖邊的稻草編成的草帽。鹹水湖岸四周是紫木槿,木槿,等各式各樣的植物,紅色、黃色、菊黃色和紫色。外邊又是修剪得十分美麗整齊的草坪和高大的可哥樹。島上的景色被蔚藍色的海水襯托得十分美麗迷人,我們在島上遊玩了整整一天。我曾在日記中寫到我飽了整整一天眼福,我的確是完全陶醉在當時的美景中了。然而現在,我不得不承認和眼前的仙境相比那一切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塔黑梯,哈瓦那,遠東島,波立尼西亞等都是慕大陸的殘跡。——譯注)
  濤以明顯的興趣一直微笑著聽完了我的講述。她將手放在我的前額說,“現在休息吧,米歇。你會感到好些的,也會再和我們在一起。”
  我立刻就睡著了。睡得十分安寧,沒作一點夢。睡了大概有二十四小時。醒來後,我覺得精神飽滿,精力充沛。
  濤在哪兒,拉濤利和畢阿斯特拉也來了。她們又恢復了平常的身高。我立刻就說了我當時的感受。
  “這種身體變化(metamorphis)要花一些時間,米歇。”畢阿斯特拉解釋道。“但這不重要。今天我們要帶你看一看我們的國家,也給你介紹一些很感興趣的人。”
  拉濤利走近我,將手指放到濤昨天捏我的地方。疼痛立刻就消失了。我周身都流遍了幸福的感覺。她對我笑了笑,把新面罩遞給了我。
  在外面,我仍然不得不眯著眼睛。濤招呼我爬上拉梯沃科,原來那就是我們的飛台的名字。其他人都選擇單獨飛行。她們在飛臺上方翻飛著,好像是在玩遊戲—毫無疑問,她們是在玩。在這個星球上,居民們好像十分快樂,唯一嚴肅的—實際上有些嚴厲的,就是那七個濤拉,然他們的身上也有慈祥和仁愛的氣息。
  我們在離水面數米高的空中快速飛著。雖然我的好奇心在不斷地泛起,我也常常不得不閉起眼睛好讓眼睛在明亮的光線中得到休息。儘管如此,我覺得好像要受不了了。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濤給我一個能讓百分之七十的光線,或更多的光線穿過的面罩,我可怎麼受得了?
  我們很快就到了主島的岸邊。海浪拍擊著綠色、黑色、菊黃色和金色的岩石。海水的虹光破碎成無數的微滴,在正午陽光下形成令人難忘的壯麗景色。空中顯出一條光和色的彩虹,比我們在地球上見到的要鮮明豔麗一百多倍。
  我們升到了二百米左右的高空繼續飛行。
  我們飛過了一片平原,那上面有各種各樣的動物。有些是兩條腿,像鴕鳥,而四條腿的像長毛象,但個頭比地球上的長毛象大兩倍。我也看到奶牛和河馬在並肩吃草。奶牛的形狀大小和地球上的很相似。我禁不住招呼濤看那群奶牛,就好像天真的孩子進了動物園一樣。她開心地笑了。
  “我們這兒為什麼不能有奶牛啊,米歇?看那兒,那是猴子;再看那兒,那邊是長頸鹿—雖然他們的個頭比地球上的高一些;再看那成群的馬兒奔跑時多麼可愛!”
  我激動得渾身發抖,聲音發顫。可是,在這次旅行中我不總是這樣嗎?程度有時輕一些,有時重一些罷了。更是我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是,那些馬有著非常漂亮的女人的頭!有些馬的頭髮是金色的,而另一些是褐色的、棕色的,有些甚至是藍色的。它們奔跑時常騰空數十米高。哎呀,真的,它們有翅膀,翅膀還不時地張開,而後又收回身體兩側。它們有些像在船隻前後飛騰的飛魚。它們抬起頭看著我們,試著要和我們一比快慢。
  濤減慢了速度也降低了高度使我們離它們只有數米高了。更讓我吃驚的是,這些馬女們嘶叫著像是人類的語言。我們三個同伴用同樣的語言和它們對著話,這種對話明顯地是快樂的。我們沒有在這個高度上停留多久,因為有些馬女奔騰得太高以至於幾乎就要碰上飛台,那會使它們受傷。
  我們飛過的平原上顯出一個個的小圓丘。所有的圓丘都是同樣大小。我指了一下它們,畢阿斯特拉解釋說百萬年以前,這些圓丘就是火山。我們下方的植物一點都不像我剛到海奧華時看到的那個森林那樣茂密。相反,這兒的樹木是小叢小團,,高度不超過二十五米。我們經過時,成千上萬的白色鳥兒飛騰而起,隨後又落在更“安全”的地方。一條寬闊的河流流向地平線,將平原與平原上面那些懶洋洋的漫遊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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