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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生死門四


分類:高靈上師的靈性教導(轉載)


2008/07/25 10:55


靈性的詩篇 第三篇 歸無所得法(之一)    潘定凱 編譯


(編譯自 Knowledge of the higher worlds and its attainment by Rudolf Steiner, Anthroposophic Press)
有情有想生凡塵   情想均等生凡人
升天登仙人人愛   無人願下風火輪
嫌貧愛富是紅塵   嫌苦愛樂是凡人
苦樂雙無登聖諦   歸無所得正覺人

    在超越生死門之後,是否還有其他更殊勝的法門呢?答案是有的。這個法門是一個圓滿一切卻又歸無所得的法門。這樣殊勝的法門,當然也有它的緣起。
在久遠以前,有一個貴族的孩子,名叫龍居南。因為家境富裕及父母的溺愛,所以他整日無所事事。因為覺得好玩就隨著一些魔術師學了一些魔術。平時與朋友宴會就表演一番娛樂大眾。有時就隨著朋友們遊山玩水,拜望各名山大川。雖然每日過的渾渾噩噩,心裏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是就這樣日復一日,日子也過得還算愜意。
    在一次上名山參觀廟宇時,朋友向他說:﹁這個廟裏有一位老和尚,聽說能見到人的過去未來,我認識這兒的住持,可以幫你引見一下,你有沒有興趣。﹂喜愛魔術的他,對能預測生死未來之事本來就很有興趣,當然就答應了,於是在寺廟住持的引見下見到了這位老和尚。沒想到老和尚見到他進來,就笑了,並說:﹁你來啦!﹂龍居南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提出了一些對自己的生死未來的問題。老和尚就大概的說了下他現在的生活,並指出了龍居南每次大宴小酌之後曲終人散的空虛感,老和尚還說他在過多了這樣無意義的生活後,他未來會出家。他有點驚訝老和尚說自己的感受等等的準確性,但卻不信自己會出家。於是拜別了老和尚與眾人下山。
往後的日子裡,仍舊是呼朋引伴,三日一小酌,五日一大宴。但是老和尚的話卻常在他耳邊響起,老和尚所散發出來的一種值得信賴的親切與平易近人的風範也是令他懷念的。
    有這麼一晚,他與朋友們舉辦了一個戶外的宴會,賓客雲集。在宴會散後他還與三五好友繼續飲酒作樂,於是大家都喝醉了,最後不醒人事。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在監獄裡。原來是在戶外不醒人事時觸犯了宵禁的法令被夜巡的官兵抓起來了。父親來領他出獄時,一句話也沒罵他,但他覺得非常的丟臉,心裡就生起了要過一些清淨的日子來贖罪的念頭,於是他想起了老和尚,就上山去找老和尚。見到老和尚時,老和尚還是那句話「你來啦!」於是他向老和尚說了自己的感受及想出家的意願。老和尚說:「回去問問父母,父母答應,你就上山來吧!」於是他下山問父母。父母私下交談時,母親說:「這個孩子,從小就最聰明,記憶力又強,書讀得這麼好,你怎麼捨得?我可是不願意」。父親就說:「唉!我的看法不同。這孩子雖然聰明,但是結交的多是一些酒肉朋友,也不喜歡工作。現在社會上,出家人地位崇高,寺廟中的生活清淨有規律,願意收他出家的老和尚也算是名山高僧,受這樣高僧的教誨總比他犯宵禁還要我去監獄中保他出來好得多了吧?」母親聽完,想想也對。於是父母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上了山,老和尚在為他落髮前,特別再交代,出家就是要為人所不能,要「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一向身為公子哥的他,心中確是有點害怕自已吃不了苦,但是想到自己在監獄中的那件事,心中就泛出一股噁心的感受,就想寧願吃苦也不要再犯那樣的錯,也就安心了。
    出家後的日子對一向養尊處優的他,確是有點苦,他經歷了打掃、洗碗、在廚房中打雜、下田種菜等各種工作,有時做得不好或太慢還遭到其他出家眾的責駡。這與他想像中出家安詳寧靜的生活有些差距,但是當他看到老和尚也在眾人中做著同樣的事,他也不知怨言該向誰訴說了。
    終於有一天,他鼓起了勇氣,向老和尚訴說他心中的感受,老和尚於是向他說「出家修行不是躲起來求清靜,是要求心的清淨。就是不為外界所動的一種清淨。覺得工作苦,覺得受人責駡是苦,都是因為見不到我們的心那不動的本性,也就是心不清淨的緣故。如果心清淨了就知道苦與樂、責駡與讚美其實都是相對的而不實在的,絕對而實在的就是我們的心那不動的本性。你現在開始可以去藏經閣中看看以往的經書及典籍了。」
    於是,他開始閱讀以往的經書及典籍,才發現有這麼多不為一般人所知的知識與看法。他像發現寶藏似的每天都期盼著做完工作來藏經閣中看書。每日的工作他也不覺得苦了,閱讀典籍時遇到問題他就請教老和尚,老和尚總是耐心為他解說。秉性聰明的他,不多久就將藏經閣中的書籍讀盡了,但他仍覺得意猶未盡,於是老和尚向他說:「現在你應該開始學習靜坐了!」老和尚於是教了他一些靜坐的方法,並指示他如果在靜坐時見到任何境界都不要執著,有問題可以去問老和尚。每天工作完畢就是他練習靜坐功課的時候。如此日復一日,對他而言,日子倒也過得清淨。但是某天他在靜坐時忽然可以見到身體內的各個器官,還在腸內看到一隻蛔蟲。他於是伸手拿出了蛔蟲,拿出來之後這個境界就消失了。奇妙的是,他的手上真的拿著一隻蛔蟲,只是他已經看不到身內了。此時他的驚喜真是非筆墨可以形容,自認為精於魔術的他,此時心中升起一種「這才真的是魔術」的感覺。他於是想趕快去找老和尚,但他一看窗外,此時已是深夜,他也不想打擾了老和尚的睡眠,於是他就又回去靜坐,看看是否會得到同樣的境界。
    這一次靜坐,他突然覺得有一種神識離開了身體的感覺,接著他見到了自己在水中,各種奇異的水中動物圍繞著他,然後他就見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市,水中的宮殿。到了宮殿門口,守門的是巨大的蝦兵與蟹將,通報之後他被帶進宮中,見到了坐在寶座上的龍王。龍王走下座來歡迎他,並告訴他「從來也沒有人讀盡了山上藏經閣中的經書,師父是山中第一人,所以是有緣人。龍宮中也有藏經閣,我現在領你去看。」
    他隨著龍王前行,一路上見到了許多以前從未見過的奇珍異寶,到了藏經閣門口,見到門上扁額寫著大大的「龍藏」二字,門口亦有二名說不出名字的水族守衛著。龍王開了門,請他進去,並說「請師父盡情取閱,其中《一切事究竟堅固經》是與你有緣的經典。若是累了可以請僕從帶你去休息。」
龍王辭別後,他就依龍王所說取了《一切事究竟堅固經》坐下來啟開經典,沒想到他一啟開經典就又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之中。他看到自己在久遠以前也是一名出家人,名叫「慶喜」,隨著一名眾人稱為「覺者」亦稱為「不動尊者」的師父出家。爾時的他,像貌英俊,所以城內一位名伎的女兒名叫性兒的暗戀著他,性兒向自己的母親訴說她的心意。母親知道出家人不可能與女兒結合,就請教了一些幻術師學得了可以迷惑人的咒語,待得適當的時機以撮合這段姻緣。
    當時的國王名叫月光王,在國王的父親過世後,國王就問不動尊者「我的父親生前信奉天道,修持禁戒,不食酒肉及五辛蔥蒜等,又供養梵天,常行佈施,以求升天的福報。而且每年用千頭牛所得的乳及乳酪等供養天道的師父,如此四十年,供養了四萬頭牛,這樣的功德生於那一層天呢?」不動尊者告訴月光王:﹁先王的果報,現在在地獄,為什麼呢?因為沒有遇到適當的時機及善良的朋友,修了功德也不能免罪,佈施的功德也不會失去,但要罪受完後才能享福。國王於是問不動尊者:「先帝大王到底是造了什麼惡業,要受這樣的苦報?」不動尊者說:「先帝大王有六種罪,一是憍慢不能忍辱:臣子的錯事不論大小就都用鞭打懲罰。二是貪受寶貨以致斷事不公,令天下人都懷恨。三是喜歡遊獵嬉戲,不但苦了人民又傷害了眾生。四是禁閉宮女,令她們不能如意而受不自由之苦。五是沉迷女色,喜新厭舊,令女子怨恨不平。六是偷食酒肉及五辛蔥蒜又怕被天道師父責怪,行為諂媚虛假。因為這六種罪業因緣而墮地獄。」
    國王聽了十分悲傷,便在不動尊者門下僧眾每年自我及互相檢討反省的這段期間內,營辦齋供,供養不動尊者及其弟子,以此功德回向先王,希望自己的父王可以離苦得樂以報父親的深恩。
而慶喜在月光王供齋前就去了遠方,回到城內恰巧是供齋第一日。此時性兒見到慶喜從遠方走來,就拿了母親準備好的食物,其上覆蓋了念過咒語的餐巾,走向慶喜問安,並說要供養慶喜。慶喜碰到餐巾就為邪咒所攝,不知不覺中隨著性兒進了她家中,眼看就要破壞了出家的戒體。
    而在另一方面,不動尊者恰與眾人用完齋,準備說法。不動尊者天眼見到了慶喜現在的處境,於是頂門上放出光明,眾人見到光明中又有一名不動尊者,結跏趺坐,念動神咒,拯救慶喜。不動尊者並請一位受眾人愛戴名為大智妙吉祥的居士帶慶喜及性兒回到不動尊者欲說法的精舍中來。慶喜見到不動尊者,頂禮悲泣,悲悔自己一向喜歡多聞而不下工夫修持,所以在遭邪咒侵襲時全無定力。於是請問不動尊者若要修持止觀而能得証最後究竟的成就,在最初時下手時的方便法門。此時大眾都靜下來,想聽不動尊者要說什麼?沒想到不動尊者反問慶喜:「你是我的堂弟,情同一家,當初你是什麼原因捨下了世間情愛而決定出家的呢?」慶喜回答:「我是見到尊者的相貌身體的勝妙,形體感覺像琉璃般映徹,我就常常自己想:這樣的相應該不是人間的欲愛所生的,因為人間的欲愛之氣很粗濁腥臊,這種雜亂的膿血必不能生出勝淨妙明發出紫金光的身體,因此十分渴愛仰慕而請尊者剃度出家。」
    不動尊者回答:「很好,但是啊,慶喜!你要知道,一切的眾生,從無始以來,生死相續,都是因為不知道我們這不變不動的真心本來清淨明白,而用妄想來度日,因為這個妄想是不實在的,所以生生世世的流轉。你現在要求最究竟的証悟,就要直心回答我的問題,以往所有的覺者,都是同樣的以直心出離生死、証得聖果。慶喜,我現在再問你,你當初發心是因為見到相好莊嚴,是用什麼來見的呢?這種渴仰愛慕心又是誰在感受呢?」
靈性詩篇 第三篇 歸無所得法(之二)    潘定凱
有情有想生凡塵    情想均等生凡人
升天登仙人人愛    無人願下風火輪
嫌貧愛富是紅塵    嫌苦愛樂是凡人
苦樂雙無登聖諦    歸無所得正覺人

慶喜回答:「我是用心念與眼。眼見到了尊者勝妙的相,心中生出了愛樂的心,所以我才發心,願求出家不再於生死中流轉。」
尊者說:「如你所說的,愛樂是由心與眼所得,若不知道心與眼之所在,就不能降伏這種被外在的境界塵勞所影響的情形。就像國內有盜賊,國王要發兵討賊,得要知道賊窩之所在才行。現在我問你的心與眼究竟在何處?」
慶喜說:「世間不同的生命都是心在身體內,而眼睛在面上。因為色聲香味觸法這些塵勞所生的眼、耳、鼻、舌、身、意的六根都在我面上,而能了知心則是在身內。」
尊者回答:「你現在坐在講堂內,講堂的林園是在何處呢?」
慶喜:「林園是在講堂之外。」
尊者:「那你在堂內,先見到什麼東西?」
慶喜:「我在堂內先見到尊者,再見到大眾,再往外看才是林園。」
尊者:「那你是如何見到林園的呢?」
慶喜:「這個大講堂,門戶都是打開的,所以可以遠觀到外面。」
尊者:「如你所說,身在講堂內,門戶洞開,可以遠見林園。有沒有人,見不到我,而只見到外面的?」慶喜說:「不會有這樣的情形。」
尊者:「如果你說能了知的心在身內,那你應該先了知身內的東西,例如心肝、脾、胃、指甲頭髮生長、脈氣行走、筋肉轉動,你如何不知呢?如果連內部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外部的東西呢?所以你說的覺了能知的心在身內是不對的!」
慶喜於是回答「尊者這樣說我明白了,我的心其實是在身外,就像燈光,如果在室內,應該先照亮室內再及於室外,既然我們見不到身內之物,所以心念應該在身外。這樣對不對呢?」
尊者回答:「我問你,你一個人吃飯,眾人會不會飽?」
慶喜回答:「不會,我一個人吃飯,別人怎麼會飽呢?」
尊者於是說:「就像在身外的眾人,如你所說能知之心在身外,所以心與身互不相關,那麼心知的身不能覺,身覺的心不能知,你說的心在身外,也是不對的。」
慶喜:「如尊者所說,心不見內,所以不在身內,身心又互相知道,不是分離的,所以不在身外,我現在想到了在一個地方。」
尊者問:「在那裡?」
慶喜:「這個能了知的心,不能知內卻能見外,我想是在「根」內,就像有人拿了琉璃碗蓋在眼上,你還是看得見,這個「眼根」一見就分別得出來。能知之心,見不到身內,就是因為它已在身根內的緣故。又能清明的見到外界,也是因為它是潛伏在根內的緣故。」
尊者:「如你所說,潛伏於根內,就像琉璃,這個蓋著琉璃的眼是否見得到遠處的山河,也見得到琉璃呢?」慶喜:「是的,應該見得到!」
尊者:「你的心若同琉璃眼一般,既然見得到山河,為何見不到眼呢?如果見得到眼,則眼就變成了外在的境界山河,如何能有見的功能呢?如果見不到眼,又怎麼能說心潛在根內呢?所以這也是不對的!」
慶喜又說:「尊者,我又想到了,眾生的身體,腑臟在中,眼、耳、鼻、口等竅穴在外,有臟的是暗處,有竅的是明處,我見尊者,開眼所見是明,就是見到外處,閉眼見到暗,就是見到內了,這樣又如何呢?」尊者就說:「你閉眼見暗時,暗的境界是否是對眼而說的呢?如果是對眼而說的,暗是在眼之前,又怎麼說是內呢?當你居於暗室中,一片黑暗,這是你的身內嗎?若你所說的暗的境界並不是對眼而說,便不能稱為「見」了。而且你若說合眼見暗是身內,則開眼見明時為何又見不到自己外在的面部呢?如果見得到面部,那心與眼應該都在虛空之中,又怎麼會說在身內呢?如果在虛空中就不是你的身體了,而我見得到你的面,所以我的心眼就是你的心眼嗎?而在虛空中的心眼若有知覺,則在地上的身體也有所覺,這樣你就有兩個知覺,不是成了兩個人了?所以你說見暗的就是你的內部也是不對的。」
慶喜說:「我常聽尊者開示:因為心生就有種種的法生出來,又因為法生出來,就有種種的心生出來,我想,這種思惟就是我的心性。它與任何東西合在一起就生出了心,所以不在內、外或中間。」
尊者:「如你所說,由法生而有種種心生,隨所合處心就隨之而生,那麼這個心是有沒有實體呢?如果沒有實體,如何與他物相合呢?如果有實體,當你以手摸身體了,這個能知的心是從內出來還是從外出來呢?如果是從內出來為何見不到身內了?若從外來,為何見不到面呢?」
慶喜回答:「見是用眼,心知道並不是眼啊!」
尊者回答:「若眼本身可以見,就像你的人是心,身體是講堂,門是眼睛,那麼是你(心)可以見到東西還是門(眼)可以見到東西呢?而且死去的人眼睛都還在,是否還看得見呢?如果還看得見,又怎麼能稱為死了呢?另外,你這覺了能知的心若是有實體,是一體還是多體呢?在你身上是遍佈全身還是沒有遍佈全身呢?如果心是一體,那手摸著一肢,四肢都應該感覺到才對。若非如此,則心是多體嗎?多體即是你有許多心,那你究意是幾個人呢?而心若遍佈全身,為何摸頭時腳不會有所覺呢?而心若非遍佈全身,則同時摸頭又摸足時,為何都有感覺呢?所以隨所合處,心就隨之而有也是不對的!」
慶喜:「我曾聽尊者與大智居士等談實相時,說心不在內,亦不在外。我想心因為不知內,所以不在內。而心與身互相知道,所以心也不是在外。應該是在中間,就是眼以色為緣,分別了色相,就生出眼識。眼有分別性,而色塵無知,眼識就生於其中,這就是心之所在。」
尊者說:「你的心若在眼根與色塵之中,這個心是一種或二種?若是二種,眼根有知,色塵無知,這是相對的,心如何生於中間呢?若是一種,那是否是一半有知,一半無知,又如說是中間呢?所以你說的生於其中也是不對的。」
慶喜又說:「尊者,我曾見你與大弟子們共同說法時,說覺知分別的心性即不在內亦不在外,也不在中間,完全無所在,什麼也不執著的就稱為心。那麼我不執著一切,是否可以稱為心呢?」
尊者說:「你說覺知分別的心性全無所在,這個心究竟是有或沒有?如果無心那又有什麼「無所在」可以說呢?若是有心,則必有所在之處,又如何說一切無所在呢?所以無所執著就是覺知心也是不對的!」
此時慶喜辭窮,就在大眾中站起來,恭敬合掌而說:「我是尊者最小的堂弟,承蒙尊者慈愛出家,但是總是求多聞而不修持。不能破除魔咒,應就是不知真心所在的緣故,希望尊者開示,不止為了我,也為了那些無善心、惡知見的眾生去邪歸正,去惡生善。」
尊者就說:「一切眾生從無始以來,因惑而造作惡業,又因為業而有了生死的苦果。或是修行的人不能真正的得到究竟而仍舊受微細的生死,甚至修成天魔外道。都是因為不知道「二種根本」錯亂的修習的緣故。就像煮沙想要成美食,就算經過了億萬次宇宙的生滅那樣久的時間也是不可得的。」
「那麼,是那兩種根本呢?其一就是,無始以來,令眾生在生死間流轉的根本原因,就是眾生認為攀緣    心(攀附境界的心)就是自己的本性。其二就是,這無始以來究竟證悟的真心性,本來清淨。這個真妙的心性能夠生出一切境界,但是一切眾生只見境界,而不見境界之外的真心性。因為失去了光明照見的能力,所以日日與真心性為伍,卻覺知不到,而很冤枉的在不同的生命形態中流轉。」
「慶喜,你想知道出生死的路,我再問你一次。」此時尊者將手臂舉起,將手指握拳問慶喜「你現在見到了嗎?」
慶喜說:「我見到了」
尊者:「你見到什麼?」
慶喜:「我見到尊者舉臂握拳,以光明拳照耀我的心眼。」
尊者:「你用什麼見呢?」
慶喜:「我和大眾都用眼見。」
尊者:「你說用眼見,那你用什麼心知道我的拳照耀呢?」
慶喜:「尊者又再度問心之所在,我以這個能思惟追尋推理的就是我的心。」
尊者提高了聲音道:「不!慶喜,這不是你的心啊!」
慶喜嚇了一跳:「這不是我的心,那是什麼呢?」
尊者道:「這是以往的前塵境界,虛妄的想像,迷惑了你的真心性,所以你從無始以來至今生,就是誤認了虛妄的境界為真心而受輪轉。」
慶喜:「可是我心愛尊者相好而出家,不論做了多少善事或惡事都是用這個心。如果這個不是心,那我沒有心,不是與土木相同?不能覺知,不就是什麼都沒有了嗎?為何尊者會說這不是心呢?我很驚怖,我想大家也都疑惑,希望尊者開示。」
於是尊者摩一摩慶喜的頭以示安慰,再說:「我常說諸法之所以生都是心所現的,一切因果、世界及微塵都因為心而有了體相。慶喜,各世界中所有一切,包括草葉,要搜尋它們的根元都有體性,就算是虛空也有名字相貌,何況是這清淨光明的心,怎麼會沒有體相呢?」
「可是你若執著這能夠分別、能覺能觀能了知的特性是心的話,這個心應該是離開了一切色聲香味觸等境界仍有它自己的本性。可是你看,你聽我說法,這是因為有了聲音才能分別。沒有了聲塵,心就無體了。當修行時滅掉一切見聞覺知,內守寂靜、幽閒的境界時,這也不過是法塵的分別而有的境界。我並不是要強迫你承認你認為能分別的那個不是心。但你應該在自己心中,微細揣摩,這種固執不捨的妄心,若離開一切前塵,仍有分別的體性,才是真正的心。若是能分別的性,離塵就沒有了體相,這樣就只是前塵影事,而非真心。因為前塵不是永遠都在的,當它滅去,心也就沒了,這樣子無心又如何有修証究竟可言呢?」
「一切修學的人,雖在禪定上修證極高,但卻不能究竟,都是因為執著了這種生死妄想,以為是真實的。你的多聞不能證道,也是同樣的情形。」
慶喜聽到此處就流淚了,說道:「我自從發心隨您出家,常想著,應該不需要我自己辛苦修,尊者應該會賜我證悟。誰知我倆身心本來不能互相替代。我失去本心,身雖出家,心未入道。今天我才知道,雖然多聞而不真心修持,則與那些未聞法的人完全一樣。就像別人吃東西,我不會飽,是一樣的道理。尊者,像我這樣有見思的障礙,皆由不知心的寂靜不動的本性的緣故。希望尊者詳細說明,開我的道眼。」
尊者:「當然好,我希望你及一切的眾生,皆能因為如此而得到清淨心與清靜眼。」「你先回答我,當你見我拳時,拳是如何成的?你又是如何見的呢?」
慶喜:「你用手握而成拳,我用眼看到拳。」
尊者:「我得這樣說,有智慧的人也要因為譬喻才能開悟。譬如我的拳,若我無手就不成拳,若你無眼,則不成見。這樣的比喻你覺得如何?」
慶喜:「是啊!若我無眼,就無法見。以我的眼譬喻你的拳是相類似的。」
尊者:「你說相類似,其實不然。為什麼呢?沒有手的人就沒有拳了。沒有眼的人,並不會沒有見。」
「為什麼呢?若你在路上問一個盲人:「你見到什麼?」他一定會說,我眼前所見都是黑暗。也就是說,對他而言,色塵是暗的。但是他能見到黑暗的本性並未有絲毫缺失。」
慶喜:「那些盲人,眼前所見都是黑暗,這樣怎麼叫做能見呢?」
尊者:「盲人所見的黑暗,與有眼人在暗室中所見的黑暗,這兩個黑暗有無差別?」
慶喜:「並無差別。」
尊者:「若盲人忽然得到眼光而復明,能見各種色塵。如果這樣稱為「眼見」,那麼暗室中的人,忽然給他燈光,也見到各種色塵,這樣是否可以稱為「燈見」呢?如果燈可以見,那還可以稱為燈嗎?而且就算燈能見,那又與你何干呢?
所以啊,這個譬喻就是要說明∣若燈能顯色,這樣能見到的是眼,而不是燈。
則眼能顯色,這樣能見到的稱為「見性」,是心的功能而不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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