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性逃避的特徵   





一、我不想表現自己的憤怒,因為我不想傷害別人。這句話是一位學習團體歷程的學生所說的,他以高度靈性的術語“不害”、“正語”來解釋自己的逃避憤怒,也為自己逃避團體的密切互動找到藉口。別人回饋說,他的憤怒其實會以嘲諷、冷漠、疏遠的方式表達出來,他對此回饋大感驚訝,並表示願意嘗試用更清楚直接的方式表達憤怒,而不是在潛意識中間接地表達。    





二、我不想挖掘過去,我想放下過去,往事已無法改變,我要活在當下。接受心理治療的人常有這種反應,把面對童年創傷的恐懼影藏在受人讚賞的“活在當下”。經過多年的壓抑,一個人很難看見自己的過往並沒有真的過去,而是以未竟之事或“有缺憾的完形”持續到現在。雖然往事確實無法改變,但我們與過往的關係,卻可以在處理這些創傷的過程中,得到巨大的改變。    





三、我只想原諒某某人,繼續往前走。寬恕在靈性和心理上當然都是健康的,但努力或強迫寬恕,卻沒有真的處理痛苦、傷害、憤怒和哀傷,就好像把護創膠帶貼在感染的傷口上,傷口仍然會化膿潰爛。    處理過傷害和憤怒後,自然會產生原諒。如果強要原諒,就是以“放下”之名否認事實。不論兒時受虐、最近的爭吵或任何情形,原諒都是處理之後的副產品,這種原諒是真誠的,是來自深層的反應,而不是埋藏真實感受的專制做法。    





四、我專注于在靈性道路後,越來越不執著於自己對別人的期望和需要。真正的不執著必須跟分裂和否認有所區別。經歷許多內在工作之後,靈性上確實會逐漸產生不執著,但這個字眼經常被用來掩蓋自己與真實需要之間的分裂,或是否認別人的自身情感生活裡的重要性。治療經常揭露破壞性的原生家庭模式,案主在其中求生存的最佳選擇就是退縮。這種理想是不執著于世界、超越人類關係的需要,這種理想對許多早年收到創傷的人有很大的吸引力,使他們找到理由逃避親密和自己對他人的需要。    





五、我想對人心懷慈悲,獻身於世上的慈悲行動。關於內在發展的關注和外在的行動,在兩者之間的平衡是心理-靈性成長最細膩的面向。普世大愛和慈悲服務的陰影面就是相互依賴,把重心放在別人身上,很容易喪失自我,不再注意自我和自己的需求。當愛與慈悲服務的價值被用來否定自己的需求時,很容易產生怨恨和耗竭。   





       太急於追求靈性功課,也可能產生靈性逃避。從超個人觀點來看,整個人生確實具有意義和更大的目標,而追尋更大的意義也是值得讚賞的,但過於急切地把所有目標集中在靈性功課的探索,也可能成為逃避眼前痛苦的方法。真正的靈性功課不在遠方,通常就在痛苦、黑暗及困惑之中,往往只有在回顧時才能認清這些功課的真相,而且可能在數年或數十年之後,整個故事才有可能會展現出來。    





       還有一種較根深蒂固的靈性逃避形式,通常見於宗教的基本教義派人士。基本教義派可能是僵化的性格解構用僵化的信念來掩飾自己的一種方式,譬如心理學文獻中有許多記錄,談到心理治療減輕及處理防衛機制之後,如何使人的信仰從嚴厲、苛刻、舊約式上帝轉變成接納、關愛的上帝形象。隨著治療的進行,使人逐漸以較不壓抑的方式追隨靈性道路。    





        剛剛改變信仰的人和最近體驗到靈性開啟的人,恐怕是最容易出現靈性逃避的實例。當人試圖把新的靈性世界觀放入生活時,甚至可以把它們的全心投入和靈性逃避視為一種發展階段,他們在這個階段試圖學習自己“應該”和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而不是瞭解自己的原貌。                  





 ——節選自《超個人心理治療:心理治療與靈性轉化的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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